“少爷,快进去吧。属下派人去请大夫!!”张凌说完,就派人去请大夫,自己跟着赤芍进了府内。
三人走到正厅,赤芍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张凌皱眉看着那黑衣少年虽然悠悠然,但那股冰寒确实自内而外的散发,只见他随意坐在赤芍身边的椅子内,两人间的木桌上立刻便有婢女端来茶水。
“我回来住几天,已经飞鸽通知零风哥有贵客到访了,想必他几日后会回来,我想与这位公子单独说几句话....咳咳...”赤芍急咳几声,眉头一直紧皱,咳到手心几滴血,竟然看痴了似的僵直了身体————
张凌担忧的出门了,好像是去看找大夫的人回来了没有————
“你这受了内伤的几滴血,与他着四年了折磨人的体质相比,孰轻孰重??!!”倚郁手中的茶杯蒙了薄薄的一层寒气...
赤芍缓缓却深深的闭上了双眸,眼角湿润,苦笑一声:“..待我医好了母亲,便去洛阳那处峭壁处,跳下去陪他...我欠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徐缓却字字有心。
倚郁眼眶突然泛红,哑了嗓音恍惚道:“我派人去山底下寻了,什么也没有发现...那里虽然方圆百里没有人烟,但是也没有他的尸身....我在想他会不会————”
赤芍左手撑头,发丝下脸颊处不断有泪水划过,颤动的肩膀,压抑的颤抖嗓音涩痛不已:“我不敢抱有任何希望...我不敢...我怕希望破灭的残忍感————”
倚郁看着如此痛苦的赤芍,突然冷了语气:“告诉我!!是不是纳兰零风!!!”
赤芍无比痛苦的声音低闷:“零风哥成亲那日,倚郁你为何会出手袭击南宫小姐?武林大会那日,你为何绑架了我们后,对南宫小姐说那些话?你与零风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似乎只是单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并没有心思得到答案了,心如死灰,泪水还未干涸便会永无止境的流淌,直至再无泪可流————都道伤到深处便无泪可流,可赤芍知道,倚寒坠崖之后的那几个时辰,他确实是无泪可流,可现在,泪水是情不自禁,是伤痛的宣泄口————
没有回答,倚郁知道他并不是要问答案,便没有回答他。
良久,赤芍起身,带着倚郁到了纳兰零风所住的院内,推开了纳兰零风房间左面的那间房门,回身对倚郁道:“右面就是零风哥的卧室,或许你也知道...你就在这间房内住下吧————”
“你不怕我有什么目的吗??”倚郁淡淡的开口问
赤芍黯淡的神色,却感到痛苦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切—————再也与我无关!!!!”说着,红肿的眼眶又是蒙上一层水雾..突然想起,若是当时在药谷,倚寒问他是否会出谷医治少林方丈..若他的回答是不出谷,永远与倚寒两人在谷内,永远不出去——————
那样的话,结局是不是不会是这样??!!!!
是他,自己亲手毁了那次机会吗??
天色渐暗,恍惚间,赤芍一个人出了门,余杭西侧有一片湖,唤作西子湖。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到了西子湖畔————
仿佛这里依旧张灯结彩,耳边恍惚传入了熙攘声,叫卖声,桂花树香味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围绕了赤芍的全身.....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个艾绿色长衫的俊美少年含着开心的笑,在月光笼罩花灯映射中,手拿兔儿爷举到了他的身前....赤芍抿唇笑了,模糊着双眸呆呆的伸出手去接——————
什么都没有....
凝结在眸中的泪珠,积攒到一定的量便一起从眼中滑落而去..留给他的是清晰却残忍的视线.....他触碰到的是冰冷的空气.....没有兔儿爷,没有那个艾绿色长衫的少年,没有他开心如孩子般的笑靥——————
嗓子被压抑的涩苦酸痛,仰头望月,才知又是一个将近圆盘的明月。
突然,听到望湖楼上传来隐约的曲调!!
散了的心神重新凝聚,越调的胡琴拉奏,与八月十五那晚的旋律一模一样。恍惚间,听优美动听的婉转声音唱道:“九里松,二高峰。破白云一声烟寺钟。花外思骢,柳下吟篷,笑语散西东.....”
不知道心神是否还在,赤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幻听》》...
身旁两人慌忙而过,只听其中一人道:“快去看看,有人在拉胡琴——————”
不是幻听!!!
“九里松,二高峰...”赤芍喃喃自语,苍白的脸庞缓缓看向了望湖楼。
数人包围的严严实实,赤芍不禁动了脚步走上了望湖楼的木阶....越调的曲子在耳边越来越近,每上一个木阶,赤芍的心就多一个希望......脚步渐快,心跳渐快,呼吸渐快............
有没有可能————
与八月十五那晚一样的场景,那一晚没有挤进人群去看他,而是他追了出来找他。而如今....跌跌撞撞挤了进去,入眼的是一个身着艾绿色长衫,背对着众人,坐在高高木栏上面对楼下西子湖的少年,怀抱的胡琴依旧在拉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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