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永铭趴在卧榻上想着紫荆的话怔怔出神。
福恒掀帐帘进来时,永铭还在发呆,他无法想象流民饥寒交迫的惨状,但看见紫荆那双努力坚强的眼时,他忍不住思考,为什么会发生的那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难道是不可避免的?
福恒习惯疲惫得把自己摔在卧榻上,然后抱紧永铭压住,感觉永铭的温度,随便闭目养神。
“成森嚷着要拿你的头去示众,你就不能安生几天?”福恒低语,这几天都在忙着新一轮战事,京城惊闻镇南王称帝愤怒之极,连下三道圣旨命拿下叛贼。
偏偏那边事没处理好,永铭就闹了这一出,害他刚才单是应付成森要拿永铭治罪的决心更觉累得够呛。
“你放我回京城,保证那个成森不会再提我!”提到那个跟在福恒身边狗尾巴似的的成森,永铭就心烦。
永铭推推福恒,他又不是床垫,干嘛老压着他,
“做梦!”福恒收紧手臂,处心积虑叼在嘴里的肉,让他吐出来,还不如让他噎死。
“康安,你把我弄来这里,又不让我带兵,这是当废物?”
永铭无视福恒作乱的手,这许多年还不喜欢,他就不是永铭了。但永铭一想到那个一根筋的成森,就切齿,他的今天的脸算是丢尽了。
“别怪成森想杀我,我都想杀我自己。”弄得他永铭在军营里像个男宠。
“是不是废物,你心里比我明白!”福恒冷哼,打个哈欠。
“永铭,你背着我和昊烨那小子捣鼓的东西,我可是清清楚楚,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哪里?开春你去了哪里,你比我清楚。谁把谁当废物?”永铭喜欢钱,他捣鼓什么,不影响大局他福恒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人心不足,还想一脚把他踢开,那就是想都别想。
永铭笑着转过脸,看福恒疲惫的脸:“你要装傻瓜,我自然乐得不说。”
“你就叫做不说,什么都不说是不是?”福恒起身坐在卧榻旁边,把一张折子扔给永铭,“你以我的名义上的折子,批了,你拿我得罪人,你捡好儿?”
永铭翻身起来,接过折子一看,乐了,当初就琢磨着要以自己的名义写,并不能行,果然皇阿玛如今对福恒是有求必应啊。
“不成想就批了。本以为还要耽搁些日子。”永铭合上折子笑说,“我替你操这份心,你不说答谢我,还怨我,可怜我的心白为了你。”
福恒笑得无奈,又把另一封家书抛给永铭:“看看,你的好心!我阿玛来信怨我了,你说这招棋,拦了多少人的好处?人家都在恨我呢!”
永铭冷笑,把家书和着折子扔在枕边,正色看着福恒:“朝廷上下谁不是赶着发财,难道你不想?康安,这银子拽在自己手里稳当,还是等别人拿着你的钱,你去求他们给你买粮草,还吃你的钱好?”
福恒冷笑着坐回卧榻,拿过枕边的书信侧看永铭:“我就不信,谁敢卡拿我福康安的粮草,不给我要的?”
永铭把头耷拉在福恒耳边,伸手拿着福恒的手中的书信的另一个头,耳语:“你能保证今日荣华一世?你能保证今日借你出生入死发财的那些人,在你失势时,还记得你今日的慷慨?康安,为什么不自己拿着钱,给自己铺一条康庄大道呢?”
“你这是在吹枕边风?”福恒挑眉。
“爱听不听!”永铭撒开手,躺会自己的枕头:“不就动了你几万银子吗,翻过年我翻倍给你。”榆木疙瘩,教他发财不会发财,六哥和八哥可是乘着福恒带兵,在购买钱粮方面狠捞钱,弥补自己的亏空。
“我要在乎那几个钱,我何苦现在才说?”福恒开始起身褪衣,一边把书信和折子扔到书案上,“几十万大军的口粮,岂是儿戏,几万银子事小,如果短粮,军心必乱,你这是赚钱还是玩命?我带兵如何有时间去买粮?纵真给了我百万之巨,又如何?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谁说我胡闹,我和昊烨都说好了,他那里产田七白药等好药材,伤口止血什么的都是上好的,这些东西如果等我们需要报上去,京里交给户部去办,层层下来到地方,又一层层到京里再拨给我们,短斤少两、药好坏且不论,单是时间就够我们等了!”永铭坐起身对着身前的福恒滔滔不绝地讲述。
福恒丢下外袍,仔细听却不言语。
“而且我算过了,单银子这一项就层层盘剥下来,他们这些硕鼠们至少赚九成,你我拿到手的不过皮毛,皇阿玛问起来你还担着大头。如今上折子层层分析其中利害,其他官员纵有微词,无奈如今国库空虚,又是你说的,必然会应,没想到……真应了!”
永铭说得高兴,抬眼只见福恒的眼满是无奈,不禁干笑了一下,心里自然明白,这折子一上去伤了多少人的利益,他们一定对福恒相当有微词,而且主理户部的多是太子党和福家旧部。
“既然做了,说什么也没意思了,你该知道,我们断了别人的财路,我们要买粮未必那么容易了,说说你的对策吧!”昊烨上榻拉被子等入眠,头疼,这下除了打仗,他还要弄个八面玲珑的买粮等的军需官。
“还记得你在京里给了一个叫做吴世俊的人十两银子回家做盘缠的事吗?”永铭压住福恒嘀咕。
“不记得了!”他打个哈欠,吻吻永铭,拥紧,不想去想自己被身上专门不带钱,又爱救济别人的永铭,讹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