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干什么坏事。”
“——”桂看清了对方的脸后愣住了,仿佛眼里耳中只有这个人的身影和声音,旁若无人。高杉一手抓着桂一手清闲的抽着旱烟。
“虽然没有书塾的桂花香浓郁,但是隐约也能闻到,匆忙就辜负了美景,去喝两杯?”
“——嗯?”桂似乎觉得在哪听过这话,但是此时转念,约时已过又不禁着急。
“你最喜欢这时节的罢。”
“......有话直说,许久没见,你这样我不懂。”
“急什么,你可不是这么没情趣的人。”
“高杉!我还有约——啊——”桂对高杉的突然出现和不明所以的举动都大为费解,虽然很想问个清楚明白但是心里惦记着已迟到的池田屋之约只好作罢,甩手离去,可还没走出几步竟被高杉从后一把拉进怀里。
“你这是干嘛!”桂用力推开。
“活得不耐烦了吗,桂呦。”
桂皱紧了眉头注视着高杉,虽然在桂心里,想着见到高杉彼此寒暄两句的情景已不下百遍,可哪一种都和此时不同,如此意料之外又正好赶在他赴约前的相遇,让桂不得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奇妙的关联。
且说这时埋伏在池田屋附近的新撰组,不知从哪传来的假消息说桂已经在屋内,新撰组近藤亲自率队将小屋围个水泄不通,踢门而入,一边警告着留在一楼放哨的十几名浪人不要轻举妄动一边迅速环视,却没见桂的身影。
在二楼!
近藤由于抓人心切低估了眼前攘夷志士的力量,就在他分神下达命令之时,十几名浪人一起拔剑冲向近藤,反而杀了他一个惊慌。无数刀光剑影,厮杀模糊间,攘夷志士的奋勇抵抗让人数众多的新撰组始终占不到便宜,直到土方和一番队队长冲田的应援而入,一瞬就扭转了局势,仿佛死神降临般开始了一场不可阻挡的杀戮盛宴。
土方,和我去二层!
近藤方才抽身奔向通向二层的楼梯,只听一道沉重的关门声,惨烈的哀嚎便不绝于耳,等待土方跟上来大约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再向下望时,冲田手中的剑刃已被鲜血覆盖,脸庞身躯上沾满的血一片一片的重叠印染着,并且似乎难以负重般正顺着衣襟到衣角不停的滴流着血液,一切拼命的抵抗和逃跑都似孩童的柔拳和爬滚,成了绝望的徒劳。
冲田伸舌舔了一下唇角,面目冰冷的熄灭了这小屋里几秒前所有曾狂烈跳动的心脏,生生把四面墙壁涂满了炙热的深红。
要知道,隔着门的另一边正残阳无限,夕云翳翳以将入暮,乌啼卷荡着萧瑟的秋风,人声鼎沸的集市将一声声惨叫幻化成闲人无谓的取乐谈资,茶铺酒馆的和谐景象掩盖了池田屋内一具具残断的尸躯,这人间和地狱,相隔着的不过一道木门而已。
“......夜叉和豺狼的组合,即使现在亲历仍然让人觉得太稀奇。”
桂稍微冷静下来就想通了事情的前后,虽然不致窝火,但是被这样蒙在鼓里还是首次。
“也有万万不得已的时候。”高杉平静的说着。
“......没用的,即使现在要和你打起来我也要去,所以,让开。”
自然,近藤到了二楼仍然不会看见桂,扑空的新撰组局长之后下了抵抗者死的命令,攘夷志士宁为玉碎,土方和冲田面对抵抗更不会留情。结果,当日所有在池田屋聚集的攘夷志士当场毙命,整个屋子终于在数十具尸骸的堆积中散发出了浓重而恶臭的血腥味。
干戈全程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当新撰组在拼杀结束后执行收尾工作时,银时双手垫在脑后的靠在池田屋外的墙壁上,眼神悠悠。在现场指挥工作的冲田见到银时后,信步走来。
哦——老板,你的万事屋生意还好吗,怎么这么巧?
“啊啊——有你道贺了怎么会好,我路过看热闹,队长大人身上的血气味太重了呐。”
冲田神情游刃有余的发起对话,银时也句句应答。
就是有我的道贺才坚持到现在吧——不动真格的死的就会是我啦,不进去看看?
“啊?算了算了,如果此时我哪怕一只脚踏进这屋里了,队长大人你的剑可就会当我是余党取我人头了,你还真是坏心眼啊。”
哈哈——被你发现了呐,不过放心,我只杀攘夷叛贼,老板你怕什么。
“怕死啊,大人。”
呼——你还真了解呐,所以桂才没来?被围成这样还让他逃了——要不是老板你从中捣鬼就是连天都在帮他了,你说呢老板?冲田笑着自然而问,银时展眉。
“谁知道呐,不过我看你是这么认为的呢。”
嘁——没意思,你就不能假装中招满足下我的虚荣心吗,透露点桂的情报又不会少块肉,还不走?被土方看见了一定抓你——
“玩命来满足别人我可不干呐,走了走了,别把我说成可疑人。”
银时瞟了一眼池田屋握了握拳,冲田看见银时的举动却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眼睁睁放他走,而这时,桂却躲在不远处有一会儿,将这对话听了个完整。
秋夜寒凉,晚星寥落,舒卷在天边睡熟了的几朵仙云似乎在用微弱的鼾声给迷途的人指引着方向。银时打开紧锁的房门之后看见龙马正坐在玄关处打盹儿,估计是自桂走后就这么一直坐着了。银时照着龙马的屁股踢了一脚,龙马惊醒。
“——就你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面对龙马,银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