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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孙死了。听说他在急救室里苦苦挣扎了六个小时,最后还是抵不过失血与枪伤,瞪着两眼在手术台上咽了气。
琉璃孙一倒,孙家格局大变,底下势力暗潮涌动。为了能快速收拢人心树立威信,孙家新的继任人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大张旗鼓的复仇,为琉璃孙报仇,于是一场关于那座神秘的西汉墓的夹喇嘛在道上哄哄闹闹的扯开了。
因为拍卖会上的那场刺杀,这次夹喇嘛关联着多方势力,然而下斗不是观光旅游,人多则乱,太多势力心怀鬼胎凑在一起免不了窝里斗。孙家人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严格挑选人员,饶是这样筛选了又筛选,最后留下的还有三四十人之多。
解家只出四个人,解当家本人,黑瞎子,还有一对被叫做“阿大”“阿二”的亲兄弟。
解三叔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跑来找解雨臣,连礼数都顾不得。“少爷……!你就这样决定了?这次的浑水不好蹚啊!”
解雨臣正在收拾东西,头也不回道:“这次的事由不得我,所有人都去了,没理由只有我们解家袖手旁观。况且我是那天狙击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让我置身事外。”
说到这里,解雨臣的眉头皱了皱,之前他没在意,谁想当日被枪击的那个东家居然姓“陈”,后来一打听,果然也是老九门的人,按辈分算起来还是陈皮阿四的娘家侄子。这就意味着,这次的喇嘛陈皮阿四肯定会过问,别的都还好说,就唯独那个人——
黑瞎子,在最初一直是陈皮阿四的得力手下,道上传闻两人关系匪浅,合作了有二十年。虽然之前跟陈四爷打过招呼,但是真要与陈家人面对面碰上,解雨臣不敢保证黑瞎子会做出什么反应。
这边解三叔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诫:“可是这次下地您只派四个人,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在斗里一个分赃不均打杀起来,对少爷就太不利了,至少再布置些后援啊。”
“这倒不用担心,那斗里没有可以争夺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解三叔愣了愣。
解雨臣只是摇头,话里有话就不肯说透,末了安慰的拍拍三叔的肩膀。“您换一个思路想想,这回下斗有多少双眼睛在瞧着,也许反而比较安全。而且借这次机会,我想打个赌……”
赌一个人。
眼见着解雨臣越说越邪乎,解三叔愁的直叹气。解雨臣哭笑不得,这三叔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说是仆从,其实比亲人还亲。
“安啦,我给三叔保证,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黑瞎子走进门,刚好撞到这温情一幕,忍不住停在门口不去打扰。解雨臣冲他招了招手,抖出一件暗银色的背心夹克。“过来,你穿这个试试。”
解三叔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解雨臣。黑瞎子不疑有他,脱去内衣,穿上这古怪的夹克。夹克看起来金属质感十足,可重量却轻的要命,让黑瞎子没由得想到里那些金蚕软猬甲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
解雨臣想了想,“你就当是防弹服吧。”
黑瞎子笑了,“解家特质的防弹服么,多谢当家的。”
“对了,你把这次下地需要的东西列一个清单,尽量详细点,下午我派人去采购。孙家那边催的厉害,没给我们多少时间,晚上我叫阿大和阿二去找你,你们互相了解一下,免得到时配合起来手忙脚乱。”
黑瞎子一走,一直闭紧嘴巴的解三叔立刻跳了起来:“少爷!你怎么能把那护心甲给他!那是老太爷留给您的遗物啊!”
解雨臣却不以为意,“防护么,穿谁身上不都一样。”
“可那是唯一的一件!”
解三叔大吼出来,解雨臣不说话了,继续低头擦拭武器。解三叔急的直跺脚,“不行,我要把那护心甲要过来,顺带明明白白的告诉给黑爷,这种关键时候唯一能保命的东西——”
“三叔,”解雨臣苦笑着拉住他,意味深长道:“他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10
三天后队伍就出发了,这次的西汉墓在陕西境内的一片老林里,离最近的村落也有几十公里,各家约好时间,分头出发。
从北京到西安坐飞机只用几个小时,黑瞎子拿着解雨臣为他准备的新身份证,在安检处得瑟个没完。阿二有点看不下去,戳戳黑瞎子,“黑爷,当家的在等你呢。”
“哦,来啦!”
瞧着黑瞎子拐着弯儿奔跑的背影,阿二倍感压力。“这位爷到底行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你可别以貌取人啊。”阿大从后面走上来,对黑瞎子印象挺好。“那天他的功夫架势你也见到了,咱俩一起上在他手里还过不下三招,我告诉你,听说在道上要请这位黑爷出山,可得是这个价——”
阿大夸张的伸出十根指头,把弟弟糊的一愣一愣的。
解当家坐飞机向来只坐商务头等舱,因为这次人少,所以其余三个人都跟着沾了沾光。尤其那个黑瞎子,虽然很努力的在当家的面前装正经,可是当飞机到达云层以上后,连墨镜都挡不住他眼中兴奋的光芒。
“第一次坐飞机?”解雨臣正在看一份金融杂志,瞧见黑瞎子这副模样就猜到了。
黑瞎子不点头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笑而不语,解雨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是却怎么看不透那人墨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