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当家的右手……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地上爬
沿着解雨臣留下的血迹,所有人继续出发,这回黑瞎子打头,阿大垫尾,往洞穴深处前进。可是走进去没二十米,路就断了,分叉成左右两条,血迹也在这里消失了。
黑瞎子看向小猴,小猴努力的趴地上嗅嗅,却无能为力的摇摇头。
“不如咱们分头去找,”猜测到当家的现在的糟糕处境,阿大失去了一路走来的镇定,“反正这里就两条路,不是左就是右,咱们分头过去,总有一队能找到。”
黑瞎子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在岔路口反复研究,黑暗里,他清楚的看到左右两路都没有血迹的延伸,那种情况下,解雨臣不可能再有余力清扫痕迹,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没有拐去任何一条岔道,就是在这个路口消失的。
在斗中寻找机关暗道,道上的哑巴张算是一绝,可惜眼下他不在。黑瞎子总觉得这个岔路口蹊跷,但半天寻不到线索,心里煎熬的越来越厉害。
突然,右边的岔路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听起来有三四个人。
阿大冲伙计们一使眼色,枪口对准岔路,黑瞎子皱起眉,却没有阻拦他们防御的动作。
几秒后,第一个人冲出来了,迎面就被阿大的枪吓得倒退一步。
阿大也吃了一惊,“陈当家……!”不止陈当家,后面还有三位外家的伙计,看来之前的地道机关里,他们也顺利逃脱了。
“是你们……”陈二爷飞快扫过他们几人,目不转睛的盯了十秒,终于大喘着气蹲坐到地上。那三个伙计们也松口气,跪的跪,趴的趴,松懈下来形象全无。
“你们怎么在这里?”黑瞎子无心探究他们经历了什么,一门心思只想打听解雨臣的下落,“你们在这条岔道里,有没有遇到其他人?”
他这一问,地上的一个伙计明显抖了一下,然而不等他掩饰性的低下头,黑瞎子闪电般出手,一拳把人摁到了墙上!
“你们遇到了谁……说!”
“黑瞎子!”陈当家愤怒的站起来,还没说第二句,阿大的枪便抵到了他的腰肋,“二爷,我们黑爷没别的意思,只想知道你们在这洞里见到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眼下咱们这儿赶时间,谁都耽误不起,还请当家的见谅。”
陈当家气急败坏的咬牙,“原来你们解家才是黄雀在后,打算在这里就黑吃黑么。”
“二爷哪里话,这一切都是手下人自作主张,与我们当家的无关。”
“无关?”陈当家调子都变了,“解雨臣杀了我两个伙计,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他在哪!”
“你见到他了!”
黑瞎子和阿大同时脱口,陈二爷古怪的看他们一下,微微眯起眼,“原来如此,原来你们也跟他分开了啊……”
陈二爷是个精明人,一看清双方情势,立刻就镇定下来,悠哉悠哉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阿大气的直跺脚,这老狐狸是吃准了他们不敢太为难他,咬着解雨臣的下落闭口不谈,看样子还打算坐地起价了。
黑瞎子的手中传来清晰的上膛声,陈二爷翻翻眼皮,不紧不慢道:“杀了我,你可就别想知道小九爷的下落了。”
“不必你说。”话落,地上一位伙计的胯下、指边、耳根擦过三枚带着火星儿的子弹,伙计吓得僵在原地,就听黑瞎子在头顶冷冷道:“他们说也一样。”
陈二爷脸上白了青,青了白,这三位伙计,只有一位出自陈家本家,其他俩人则是这次夹喇嘛夹来的散盗,因为地道机关几人逃到了一起。干这行儿的人,多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黑瞎子要逼问解雨臣的情况,他可以卖关子嘴硬,但是那俩散户可不会跟他一条心,不用黑瞎子再威胁下去,他们只怕立刻就跪着招了。
陈二爷恨恨扭过头,“你当真想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阿大几人上膛的枪眼。
陈二爷不为所动,只是冷冷一哼,“顺着我们来的这条路往里走半个钟头,你们就会见到他……不过,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后悔见到他。”陈二爷笑的阴森,旁边几个伙计似乎也回忆起了那一幕,又开始瑟瑟发抖,“当时我们见到他时,他正背着一只骷髅,在地上爬。”
说实在,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遇到解雨臣,遇到“那样的”解雨臣。
与黑瞎子他们的遭遇差不多,陈二爷当时是从地板机关掉下去的一批人,他们掉进了毒气室,折了俩伙计,后来血老鼠倾巢出动,他们被迫往地底深处躲藏。之后又遇到不少关卡,明器没见到一个,主墓室毫无线索,陆续遇到这几个伙计,组团,最后进入这个洞穴。
陈二爷还是叼着烟,这样的习惯与黑瞎子有点像。
“当时我们一共七个人走在这洞穴里,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石头子儿碰撞的声音,于是我叫他们灭了手电,先躲起来,瞧瞧跟在后面的是人是鬼。结果等了半天,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我手下一个伙计胆子大,开了手电过去,刚走两步就发出一声惨叫,在手电的光照下我们见到一个人……一个像蝙蝠一样倒悬在洞穴顶上的人。”
“他的速度很快,眼睛根本跟不上,等我们反应过来时我的手下已经断气了。”陈二爷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比划,“当场断喉,是被牙齿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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