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容啜了口茶,方才还红热的两颊退了羞涩,她放下茶,牵起一抹略显刻意的笑,谈起芝兰斋要新出的胭脂。
佩容离去后,秦笙又咳了起来,她喝了大口茶水,又拾起竹简。
她看到中途,她揉了揉眉心,余光注意着房间角落隐了身的蟾蜍精。
原来秦笙自被达吧葛掳后,几乎夜夜如惊弓之鸟,一点响动都会惹她注意,夜不安寝。随大军来了王府情况略有改善,可对周遭动静仍是敏锐。她於前三天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波动,隔了一天后才确定造成空气波动的是蟾蜍精。
她有些疑惑,蟾蜍精此举定是奉了小唯之命,可小唯何意?那天她利用巫力确定了达吧葛真来到了长安,莫非小唯察觉了?细想了想,她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她巫力比之现代时大减过半,更何况当时追踪使用巫力细微,几乎一发出便借着地气而消声无息,就算小唯是修炼千年的妖,也不会察觉。
秦笙面色不显内心思绪,一字字细看手中竹简,文言文把她绕的晕头转向,小篆让她眼有点花,可不妨碍她看到古风浓浓。她披着厚重栗色皮裘,长长黑发如墨拢至一肩,浑身透着懒劲,歪伏在席上翻着竹简。
又看了一柱香时间,她把竹简搁在一旁。
房间有点闷了。她的心有点不能平静了。
她站起身,拿起一旁架上卵形瓦埙,瓦埙不过手掌大小,古朴小巧,还是高强得知她喜瓦埙后送来的。
她试了几个音,瓦埙被她吹得音色破碎,半会儿,她才重新找到感觉,吹了起来。
瓦埙声响起,其音高亢哀婉,却又深沉沧桑,古韵渊远流长。
蟾蜍精转向秦笙瘦弱侧影,情不禁被乐声吸引。
他从不过十余年寿命的普通蟾蜍修到有八百年修为的蟾蜍精,摸滚打爬,伤了再战,战了再伤,如此反覆,才从瘦弱强食中的弱者成为强者。小唯对他无心,可他甘愿为小唯取心,只要小唯跟他说说话、多看看他,他就很高兴。
他知道妖不懂爱,他是妖,所以他不懂,可是小唯……为什么说她懂?
他抓了抓头,这埙声让他的妖心有点难受。
埙声幽幽。
小唯停下手中画笔,片刻才又复开始作画。她细细为眼前人皮上唇色,唇被她涂得红润娇嫩;她再拾起眉黛,描绘眉形。
去了人皮的她,全身暗淡,皮毛毫无光泽可言,谁曾想她原身乃九霄美狐?皮毛白净,尾柔软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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