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岳刚走到门口,却察觉有些不对劲。
——屋里有人!
意识一生,房门突然打开,就见秦燕支站在门口,对他微微一笑,“你来了。”
景岳:“……………………”
蓝凤伸着翅膀怒指,“流氓子!”
秦燕支虽听不懂它说什么,但和蓝凤二十多年相处,他大概也猜到了,只做无视。
片刻后,两人坐在房中,虽然景岳颇为不自在,但他也不能逃吧?上次是受惊过度,如今五十年过去,他已经消化了这件事,并且认为自己又没做错,为何要避开?
但奇怪的感觉依旧在,特别是他怀疑秦燕支可能是一忘的转世。
被自己徒弟表白,一般人都很难接受,何况是对感情毫无经验的景岳。
秦燕支却是自然得很,他随口问道:“听说你收了个混沌灵根的徒弟?”
秦燕支和景岳同去虚空剑冢,当然也知道混沌心法的事,因此当年听说后并不感到诧异。
景岳轻轻颔首,没作声。
秦燕支看出景岳修为大进,又说:“这些年,你进益很快。”
景岳:“秦真君也不错。”
秦燕支:“不必如此客气,以你我的关系,叫我燕支便好。”
景岳:“我们还是客气点儿吧。”
秦燕支笑了笑,“随你。”
景岳不想继续危险的话题,问他:“万铭剑宗是你领着?”
秦燕支既然在此,说明万铭剑宗的人已经到了。
“对。”秦燕支语气平平地说:“我知道你要来,特意向门中领了任务。”
景岳:“……”这话题是绕不开了吗?
秦燕支:“我还知道你现在很想绕开这些话题,但有些事,还是早日说明白比较好。”
景岳深吸一口气,“也对,那我就直说了。若是秦真君当年所言为真,我很感激,但我一心修道,并没有其它想法,对你,也没有其它感觉。”
原本还在为秦燕支撩景景而生气的蓝凤顿时高兴了,忍不住插嘴:“景景,快加一句你是个好人。”
景岳:???
他当然没有听蓝凤的,而是静静看着秦燕支。
秦燕支不见一点失落,语气轻松,“这些话,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当日之所以告诉你,并非要逼你应下什么,我也没那个本事。而是我想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对你是何意。”
“我喜欢你。”
他与景岳相处多年,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
景岳为人通透,阅历远胜常人,他甚至怀疑过对方的真实来历,但对于“情爱”二字,景岳却比普通人还要懵懂。
如果他不直言表明心意,景岳永远也不明白,那么他此后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对方视作兄弟情。
至于被拒绝,他不急,对于所珍视的一切,他都有足够耐心。
景岳一怔,没想到秦燕支会这样回答,如此坦然,如此平常,又如此郑重,让他心里的排斥感也稍稍淡去。
其实细细想来,秦燕支从来都很直接,以前是直接让他修炼,现在是直接说喜欢他。
景岳沉默半晌,还不知该怎么回应,外间又传来敲门声。
“阿景,你在吗?”
能这样称呼他的,想也知道是哪位。
景岳还没起身,就见秦燕支袖袍一挥,石门“砰”地打开,又“砰”地撞上了什么……
只听一声痛叫,门被缓缓拉开,一人捂着鼻子语带委屈,“阿景,你……秦真君!”
魏阵图没料到秦燕支居然也在,愣了愣,随即拱拱手,“见过秦真君。”
秦燕支竟也认得魏阵图,他淡淡道:“星罗山庄与鬼伏宗共守西面,距离北面足有上千里,景老祖不过刚来,魏道友就找来了,可真快。”
魏阵图敏感地察觉对方话中的讽刺,心里莫名其妙,他何时得罪了秦燕支?
但他本也是天之骄子,虽不比秦燕支,但也不惧他,于是同样言语带刺,“万铭剑宗镇守南面,与寒云宗更是相距甚远,秦真君来的不是比我更快?”
身为围观群众的景岳和蓝凤目光游移在两人之间,总觉得闻到丝丝火药味?
一人一凤在意识里小声交流。
“景景,你说流氓子和吹叶子是不是有仇?”
…………吹叶子…………
景岳忍住想笑的yù_wàng,偷偷回道:“我看有。”
蓝凤拍拍翅膀,“叽叽想他们打起来,叽叽就能和景景一起吃瓜!”
许多年后,蓝凤回忆起此刻天真的自己,心里很惭愧,也很羞耻。
枉费它读了那么多小黄文,枉费它一直坚定地与秦燕支争宠,枉费它从来都对魏阵图充满警惕……它居然没把最核心的部分想明白??它太蠢了!简直枉为人叽!
然此时它正期待地看着秦燕支,只听对方冷漠道:“我有要事,你呢?”
……要事?
景岳丢给秦燕支一道复杂的眼神,但其实想想,他们说的事好像确实挺重要?
“我……”魏阵图当然没有,他只是听人说景岳到了,便忍不住来找,此时被秦燕支一堵,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也有要事。”
却见景岳神情一肃,“可是鬼伏宗有问题?”他自打听说迷雾森林的妖物活动频繁,就一直绷着神经。
魏阵图:“……不是。”
秦燕支:“呵。”
魏阵图:“……”
景岳尚不知流氓子与吹叶子又经历了一次无声交锋,皱了皱眉,“那你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