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了前院,司马安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吓住了,侧首大声问司马惜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在干嘛?”
“这些人都喜欢您安排的东西,纷纷叫嚷着下一场呢。”司马惜由衷地高兴。
“吩咐姑娘们今日不可再上,若是有人问起,便道明日还有新的。”
“好。”司马惜转身欲走,又想起了司马安腿脚不便,为难地望着她。
“去吧,我自己能行。”司马安道。
“好。”司马惜兴冲冲地跑了。
“这丫头……”司马安微笑着摇头,一回头,瞬间呆愣而住。她瞧见了谁,右前方最角落的厢房,半开半掩的门内身着白色男装的上官婉儿正端端正正坐着,视线停留在前方,似是感应到了来自于这边的目光扭头往外头瞧去,但可惜被挪身过来的青姨遮挡住。
司马安抓着轮子的手越来越用力,脑海中快速闪着两个想法——见她?还是不见她?
周围人声嘈杂,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长相普通的人。
“你总算来了,司马惜那个死丫头呢,怎么丢下你一个人。”青姨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依旧存有一种难得的韵味,为人处事也相当圆滑通透,见到司马安来了便笑意盈盈地过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将司马安硬生生地推到了厢房之中。
“青姨!”司马安还没做好见上官婉儿的心理准备,她不想让婉儿见到这样的自己,一个残缺的卑微的自己。
上官婉儿站了起来,眸子里的光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黯淡了下去,缓缓坐下喃喃问:“是他?”
“就是他。”青姨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心想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怎的如此奇怪,识趣道:“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外头是怎么了。”
“喂——”司马安阻止不及,青姨便迅速带上了门,于是,这一间厢房之内就只余下司马安和上官婉儿独处了。
司马安抬头,悄然偷看上官婉儿,才几日不见,她竟然消瘦那么多。头发用紫冠束着,穿着城内书生常穿的袍子,暗紫色的衣襟上细细绣着花纹,眉头锁着不曾舒展,连人都像是一直在出神一般地一动不动。
“公子既然没事,在下便告辞了。”司马安想逃。
“等等——”身后的人意外张口道,“那些人唱词全部都是你写的?”
“嗯。”司马安心神一晃,心中警铃大作。以婉儿的聪慧怎么会听不出那些唱词的出处,又怎么会不明白那些曲子的含义?
耳边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快眼前便出现一双黑色靴子,上官婉儿站在面前,司马安的头顶却像是压了千斤的石头一般无法抬起与她对视。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那么多皇宫中的秘事?”上官婉儿缓缓蹲了下去,面对司马安,而司马安只是下意识地侧开头,不去看她。
上官婉儿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什么,起身背着司马安,从怀中掏出一排乾封泉宝放在桌上道:“以后不要再唱这些曲子了。”
“好。”司马安应下。“如果公子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退了。”
“去吧。”上官婉儿说完,扭头回望那个艰难转动车轮到门前,伸手想要推门离开的人,盯着他的背影瞧了许久,心中忽而闪过一个想法,冲口而出道:“司马哥哥!”
司马安瞬间呆住,浑身僵硬着不能再动分毫。只感觉到身后那人疾步冲着自己而来,司马安回过神想要解释,却不料想那人从后环住了自己的脖颈,下巴搁在了自己的肩上,泪水像是不可控制一般滴落,一点一滴,都落在了司马安心间。
“我都乔装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是认出了我?”司马安拍了拍婉儿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无奈道。
“其他会变,但你的眼神却是一样。”上官婉儿松开手,绕到司马安面前蹲着,仰望着她关切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一声不吭地便走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么?”
“知道啦,是我的错。”司马安笑着轻轻一刮婉儿的鼻尖,“还说我,你呢,怎么出的宫?”
“婉儿自有办法。”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是极容易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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