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缇拉摇头:“不,没什么不想说的。”
她之所以会被追杀,因为她的父亲背着她的母亲勾搭上了另一位女魔法师。那时诺桑还没有成立国家,仍然是一个部落。
西部的部落彼此争斗厮杀多年,部落与部落间互相敌视,吞并占据更是常有的事。因此诺桑从一个小部落逐渐变成大部落时,很多人根本没想过要团结在一起抵抗外敌,他们太过自大,也太过轻敌。
瑟缇拉的母亲仍在世时,她的父亲在一次狩猎中将另一个女人接回部落。最初只是以照顾为借留下了她,直到他在部落所有人面前与那个女人举行了一场婚礼,并把她堂而皇之地带到了瑟缇拉母女面前。
瑟缇拉的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隔天她所在的部落就被诺桑吞灭,瑟缇拉父亲无动于衷,仅仅事在事后轻描淡写地告诉了瑟缇拉她母亲死亡的消息。
没过多久,瑟缇拉的部落就是最后一个没有被诺桑吞掉的部落,也是最后一个即将被诺桑吞掉的部落。
瑟缇拉的父亲,一位部落首领,在诺桑攻打过来的那天带着他的情妇抛下部落数百人逃跑。部落剩余的战士选择投降,却仍遭屠杀,瑟缇拉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后来瑟缇拉被人发现,因为她的父亲的情妇是位魔法师,所以她立刻被诺桑的术士列入剿杀名单之中。无论逃到哪里,总会有人追杀她。
“如果你们和我靠的太近,你们也会被牵连的。”
瑟缇拉淡淡地道,“我也不想和父亲的故友有太多交集。”
西奈尔道:“我们走吧。”
顾希安抚了一下他,道:“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关于诺桑。”
瑟缇拉道:“您想问什么都可以,因为您救了我。”
“当初进攻你们部落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群战士,还有一群术士。”
瑟缇拉道,“战士很强大,但很诡异。他们力气大得惊人,却好像没有痛感,只知一味地往前冲,我们部落抵抗不了。术士的魔法并不强,只是一群烦人的苍蝇而已。”
顾希抬手,浅光洒下,少女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色明显有所好转。
诺桑的术士仅仅从普通人中挑选出的更有魔法天赋的人而已,他们所谓的魔法天赋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天赋。这样的资质放到外界,低等的魔法学院也未必愿意收纳。
如果不是瑟缇拉之前受了重伤,那些魔力低劣的术士也不可能追她至此。
“……谢谢。”
深知自己没有能力回报,瑟缇拉退后一步,郑重地弯下腰,向顾希鞠躬致谢。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我一定会回报您的恩情。”
——
马车再次行驶在路上,西奈尔仍是少年的形态,整个人赖在顾希怀中。
“顾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他勾起一缕金发,在指间缭绕着玩。
顾希道:“或许。”
瑟缇拉给出的东西不能说是全部没用,也不能说是全部有用。至少那位诺桑神女的形象,依然模糊不清。
她并未参与最后一场部落吞并的战争,却成为了诺桑国的主人。
诺桑的术士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那些诡异的战士才是真正值得忌惮的。但外界大部分人的注意都在术士身上,神女用他们做了一个伪装,将自己真正的底牌悄然藏下。
“她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是想和我抢顾希,”
西奈尔道,“所有人都想这么做。”
顾希揉了揉他的头顶:“别乱想。”
马车驶入一座小镇外围,诺桑的城镇多是不久前刚刚搭建起来的,也较为简陋。
小镇外的高台上架起了三道木桩,三个神情木然的人被绑在木桩上,脚下堆起泼了油的木头。
“该死的魔法师!只会为我们带来灾难!”
“烧死魔法师!”
“让他们去死!”
小镇居民情绪激奋,围在木桩边,大声叫嚷。
几个术士打扮的人就站在高台上,笑嘻嘻地举着手把,在三道木桩间走来走去。
隐形的结界笼罩马车,顾希微微蹙眉。
那三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没有一丝魔力,他们是普通人。
正如笛芙落所说,术士为了获得赏赐,会把无辜的诺桑人打上魔法师的名号,将他们活活烧死。
这里的人对魔法师有种莫名的仇恨,哪怕他们自己身上就有着由神女赐下的不属于自己的魔力。而那些被烧死的人也不挣扎,好像他们就认定了自己是魔法师,认定了自己该被烧死的结局。
“顾希要救他们?”
西奈尔道,“顾希不用出手,我替你去。”
顾希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在一旁看着。”对不在意的人不以为意,的确是西奈尔的作风。
西奈尔道:“万一他们缠上顾希,顾希是肯定不会那么直接地把他们踢开的。”
“……不需要我们去救,”
顾希道,“有其他人。”
术士笑闹着将火把丢下,烈火熊熊燃起,而被绑在木桩上的人似乎直到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惨叫出声,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
小镇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变故却在此时突生。
寒意笼罩火光,高台之上寸寸冰封,转眼间,冰霜覆盖了整片高台,火焰无声熄灭。
来不及逃跑的术士们的双腿被冻死在高台上,发出比刚刚木桩上的人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