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那女子是被季琢所伤么?
那女子又是如何从季琢手中逃出的?
但这并不要紧,只要季琢在他身边,只要季琢还活着,旁的事都不要紧。
沈已墨不问经过原由,只摇了摇头。
眼前的沈已墨受了伤,却不见半分狼狈,他面上未施粉黛,且因失了血色,显得越发干净起来,全然不是平日妩媚勾人的模样,倒像是绝了烟火气的仙人。
季琢看了沈已墨片刻,动手将那女子埋了,方出声问道:“你已杀了几人?”
沈已墨以手指比了个二。
季琢蹙眉道:“还有一人。”
出逃的统共六人,季琢杀了三人,沈已墨杀了俩人。
还有一人,而明日便是月圆之夜。
沈已墨费力地开口道:“须得在明日日落之前杀了那一人才好。”
他勉强说完这句,双目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作了金色,他压抑着涌上心头的嗜血之意,盯着季琢艰难地道:“劳烦季公子助我逼毒。”
季琢点点头,逼毒之时不可被人打扰,俩人现下在一处荒地,近处还有几座坟冢,但难保会有人经过。
季琢侧首道:“你且忍忍,须得先去寻个僻静之地。”
沈已墨见季琢嘴角难得地含着一点笑意,虽是为了安抚,但总归是笑了。
他浑身上下生了暖意,直冲上来的狼毒不算甚么,连伤口都不觉疼了。
不知耗了多少功夫,俩人终是寻到了一间破屋,破屋瞧起来废弃已久,破乱不堪。
里头没有床,季琢以衣袖拂去地面上的灰尘,示意沈已墨盘腿而坐。
沈已墨会意坐下,季琢十指覆在沈已墨背上,助他将狼毒逼出。
好容易将狼毒全数逼出,沈已墨已然有些昏沉了,季琢问道:“可还有旁的伤处?”
沈已墨摇首道:“没有了。”
这三个字方落地,他便彻底昏死过去了。
季琢以手指擦去沈已墨嘴角的黑血,将他整个人舒展开来,躺在地面上。
天边已有一线白光,白光将整个天地照得朦朦胧胧的,沈已墨便是这时转醒了,他眼皮子一动,睁开双目,入眼的是不知破了几个洞的屋顶,而他现下正躺在地面上。
这屋子破得厉害,外头呼啦啦地吹着风,里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大开的窗中涌进来的寒风把屋中仅有的一张歪斜的桌子吹得一下下打在墙壁上,或许再过片刻,这桌子便能将屋子撞塌了去。
他略略侧首,便瞧见了躺在他身边的季琢。
季琢眼下发青,但仍是好看的,沈已墨伸手抚过他的眉眼,身子也不由地往他靠了靠。
见季琢毫无动静,沈已墨得寸进尺地贴了上去,心口、双腿皆碰到了一处,甚至连身下那物都只隔着些许衣料。
体温透过相贴的衣料不断地熨在沈已墨的肌肤上,他陡地有些耳热,手指愈发不知羞耻地摸索着季琢的身子。
季琢却是醒了,他冷淡地拍开沈已墨的手,道:“沈已墨,你要作甚么?”
沈已墨直视着季琢的双目笑道:“你那日为查看我的伤口,看光了我的身子,就不许我也摸两把看看你伤得如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