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楼陵幸灾乐祸一笑,道:“还是赶紧去看看那两具尸首吧。”
何人觉起身抖落几瓣落花:“不是两具,是一具。”
闻言楼陵怔住,少倾方回了神,道:“你是说……”
“红砚没有死。”何人觉厚道地接下他的话,楼陵
这确实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楼陵一时间也难做何反应,片刻沉吟,道:“她可有看到凶手?”
何人觉摇头。
“……没看见?”
“非也,是不知道。”何人觉又坐回躺椅上:“红砚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好吧,何仵作你的性格实在是够恶劣的。
既然问凶手没有头绪,那么别的总该有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严鸿渡道:“为何红砚没有死?”
何人觉道:“据那蒙古大夫……”
“说谁是蒙古大夫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正是何人觉口中的‘蒙古大夫’孙斯见。
“哟,白日莫说人,夜暗莫说鬼,一说就来。”何人觉装没看到孙斯见的脸色。
孙斯见也奈何不了何人觉,只叹:“好友啊,你说话是越来越刻薄了。”他继而转向楼陵道:“详细还是由我来说,红砚落水之前,便服下毒药……”
“是我与鸿渡在画舫上找到的那个瓷瓶?”楼陵插嘴问道。
“没错。”孙斯见接着道:“而在她昏迷的时候,凶手下毒欲毒杀红砚,却不知红砚体内还残存有余毒未清,这一下去,竟然两毒相克,以毒攻毒,反而让红砚毒患全清。”
楼陵听罢,不知道想什么,半天沉默。
“既然如此,为何红砚还是昏迷不醒?”严鸿渡问孙斯见。
“两种毒药吃下肚,让她变得十分虚弱,故仍然昏睡,不过稍加调理,应该这两天便会醒。”
孙斯见一番话,让本来混沌的案情有了一丝曙光,倘若红砚有看到凶手的模样,那只要她醒,便可知道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突然楼陵拉住孙斯见,道:“既然以毒攻毒可以解红砚身上的毒患,那么我身上所中的‘方休’,是否也能以相同的方法解开?”他说得极快,让孙斯见呆了半天方回神。
“这说起来容易,只要找到与之相克的毒物,自然可行。”孙斯见顿了顿,道:“只是,这方法虽然有效,却存在八分的危险性,况且,我对你中的‘方休’的毒性还不太了解,如若有一味毒出了问题,那可能危及身家性命。再退一步说,我配出足以克制‘方休’的毒,严老板也不会让你以身试险的。”
“……”楼陵回头看严鸿渡,只见他眉头纠结,双目盯着他楼陵。楼陵只觉得心仿佛被他的视线剜出一道口子,疼痛不已。
“我只是……说说而已……”楼陵回首不看严鸿渡,低声道,不知是说给孙斯见听,还是说给严鸿渡听。
一时风过花落,众人皆沉默。
“那段海银的尸首还看么?”何人觉首先开口打破突来尴尬的宁静。
楼陵收起折扇,道:“当然要看!我认为,段海银是自杀而非他杀。”说罢,逃也似的走向放置尸体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