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志家没有人,我不放心他,多陪了会儿。”邹清荷让柳下溪弯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旁道:“我悄悄检查过徐恒志姐姐的房间,她绝对不会涉及此案。”
柳下溪拍他的头:“又在玩侦探游戏,现实可不是书本。”
邹清荷点头点头:“放心,我有小心看过,徐姐姐比我老姐要整洁多了。房间太有条理,她没考上大学,真是遗憾的事,她成绩极好的。从屋子里的陈设就可以看出她是有头脑的人。”
李果看见他们,打着呵欠过来。
“小荷啊,没有回家吗?”
“刚来呢。”邹清荷看到李果灰头灰脑,脸上还沾有黑灰,指着他的脸笑了。
李果发呆:“笑什么呢,一大早的。”
“哥,你还没有洗脸呢。”李果伸手往脸上一抹,这下连柳下溪都笑了起来,成了大花脸了。李果看到手上黑黑的一片,明白脸上也是一样难看,一跺脚跑去找水塘洗脸。
“柳大哥,你说陈建国为什么要烧屋呢?”
“不少人喜欢在黑暗中犯罪,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邹清荷想了想,快速答道:“被发现的机率要比白天少。”
柳下溪轻轻地刮了下他的鼻尖:“是人心难以解释的盲点。比如,人犯罪后把尸体藏在自认为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常用土、水、火来掩盖真相。”
“一叶障目!”邹清荷聪明地拍着巴掌,“陈建国是要烧毁证据!只是有什么证据在这屋里头,第二死者又是谁?”
“看来第二死者就是那位风评不大好的寡妇,证据很明显,有些东西是火烧不掉的,他只是白忙了一场。陈建国为什么要包庇李喜香?可能只是莫名其妙的理由,甚至简单到不想让人见到尸体的惨状。真要他说也说不出个理来,或者单纯只是可怜她吧。”柳下溪叹了一口气,“我有错,不该带他进现场的。”
“他受到了刺激,现场过于惨烈,心理承受不了吧,只希望那一切都在眼前消失,说到底都是我的过失,不能把旁人扯进案子里来的。”
“当时,柳大哥为什么要让他进去?”邹清荷追问。
“我闻到血腥味很浓,觉得屋内可能有死人,李果怕血。根据警察条例,现场最好有两名执法人员在,是取信也是监督共证。当时,是我考虑不周,以为陈建国是第一死者的兄长,多少与案件有关,又长着一副值得信赖的外表。总之,这件事我是需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
“那柳大哥会不会有事?”邹清荷焦急了。
“希望能减少陈建国的处罚。”柳下溪苦笑。
第25章 初夏蛙鸣-05
柳下溪见邹清荷很想进火灾后的现场,跟前跟后对林副队献殷勤,不由莞尔。他对李果使了一个眼色,李果会意,上前跟林副队说:“我跟小柳去刘寡妇家看看,再去李喜香家。”
林副队看了看柳下溪,点头:“留台车给你们。”
“不用了,找人借自行车就好。”柳下溪走上前道。
邹清荷跟他们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看那现场,手臂被柳下溪拽得紧,看得出柳大哥很明显不想让他看,可越这样就越好奇!当时陈建国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要烧屋?柳大哥说的玄乎,烧掉现场能保护李喜香么?
李喜香的确可怜……看不到现场不明白,他皱起脸来。
“有疑问也等会儿问。”柳下溪加快步子,李果与带路的村民走到前面去了。
“……这刘寡妇,有两个女儿,大的今年八岁,小的才三岁,造孽。她男人死了二年,拖着二个女儿也不好再嫁。她死鬼男人还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娘,这一家子人也不知道怎么活。”他们两人赶到前面时正听到带路的村民感慨叹道。
“她丈夫怎么死的?”柳下溪松开邹清荷的手臂,掏出本子开始记录。
“农药中毒,她男人叫陈三放,跟我扯起来也是沾亲的堂兄。平时,是大大咧咧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是二年前的九月,他给田里的庄稼打了一天农药,手也没有洗,回来就拿东西吃,结果居然农药中毒了。当时没有送到县里的医院,去了乡里的卫生所,可是卫生所里的人下了班,等找到人,才说卫生所没有急救设备,等再送到县里的人民医院时,因时间担搁得太久,抢救不过来,就这样子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这农活得靠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邻居里多会帮衬一下她们,传到外面就难听了。”
“陈建军与陈建国兄弟常帮他们?”
“陈三放算起来是他们兄弟的堂叔。这兄弟两人里建国为人厚道,被他老婆吃得死死的,白干活的事儿死活都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去做。建军人聪明,就是不实在。初中读了一年,跑到外地混了三年回来,见了点世面,爱吹好现。跟他大哥分家后,才安分在家里种田,只有李喜香那傻丫头才信他那一套,可怜啊,实心又手巧却跟了建军。”
“陈建军怎么跟刘寡妇搞在一起?”李果听得津津有味,对方显然也是喜欢八卦的男人。(八卦不是女人的专利。)
“女人三十如虎,正风骚劲(正说得带劲,瞄到还有学生在一边,止住了这个话头)……应该说建军的长相跟陈三放有点像。两家的田连在一起,陈建军常帮她做些体力活。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外人也不知道。大伙儿能看出来有半年了吧。建军在邻村有一个狐朋狗友,姓黄。那小子更不地道,陈三放死了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