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晧紫耀呃顾瑶殊也恢复了状态,互相松开了紧搂的怀抱,有些别扭的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琅琊手中的动物哀哀地叫了一声,眼中似有泪光。小青年看着有点不忍心,就让琅琊把它捆好就是了,不必抓得那么紧。
还不等梁渠感激地多看自己几眼,小青年就蹲下身子,对着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妖怪问道,“你老大在哪里?做什么?别装傻我知道你会说话,还知道狙如在哪里。你要是好好配合,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那虎爪狐狸突然用人声开口问道,神情竟是无比急切。
这个效果很好,小青年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循循善诱。“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不过要是你胡言乱语的话,就会有一位审讯专家来招待你。那时候,你可就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了。”
梁渠低着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巫罗说道:“我可以说,但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靠过来。”
小青年点点头,附耳过去。
妖物瞬间暴起,身形忽然变大化作人形,即刻撑断了束缚的绳索,然后他将手肘狠狠地击向巫罗的太阳穴!小青年毫无提防,当下就被打得昏死过去。琅琊伸手一把抱住他欲坠的身体,同时嘴里喝道,“抓!”
晧紫耀和肉馍馍心领神会,两人一跃而起,一前一后紧紧堵住了梁渠的去路。
那妖怪看着两人,又看看失掉半条小命的青年,忍不住狂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怪声怪气的嘲讽众人。“真是笑死人了!谁会管狙三那个笨蛋的死活?他本来就不是我的搭档,狙五才是……他要是死了才好呢,老大就会只重用我一个了!那家伙也真是傻得够呛,还真相信我说的话,亏他还能发现我的藏身之处哈哈!”
琅琊知道,巫罗之前的伤势就伤及到了大脑,现在又被猛击在太阳穴,一定麻烦大了。他看着怀中青年紧闭的双眼,眉间窜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杀气。
梁渠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不觉心里有些发毛,便打算速战速决。因为之前伤口被那个晕过去的青年人撒了铜粉,他再也无法使用隐身术或者遁地术,只好从面前这个娇小的姑娘下手,打算一口气突破出去。
可是它没料到,顾瑶殊不是普通的小姑娘,而是明初匪徒榜上极有名的黑虎寨二当家。
操纵傀儡的妖怪一向不擅长肉搏,于是在三招之内,就被一肚子愤怒的肉馍馍打趴在地上。
晧紫耀扭头看看已然昏迷的巫罗,于是落井下石地又跺了梁渠几脚,叫它彻底爬不起来了。
两人押着大口吐血的梁渠走到琅琊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怀中的小青年。那人双眼紧闭,清秀的眉毛锁在一起,牙齿也紧咬着下唇,似乎在遭遇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巫罗的眉间,好像想将他的痛苦和那皱起的眉毛一起抚平。半晌,他将巫罗轻轻地在地上,让肉馍馍在旁边照看,自己揪起梁渠的领口,一把将他拖向古庙的背面。
一刻钟后,那边仍是安静的鸦雀无声,晧紫耀有些担心,就绕到院子后面去想看个究竟。却不小心看见了修罗场里才会有的场景——冷面的男人浑身都溢着杀气,他的双手被鲜血浸泡着,眼神冰冷,正用匕首正一片片的削去那个已不成人形的东西身上的肉。他每割开一片皮肉,都要停一停,再慢慢用手撕掉剩下粘连的部分。而且,他不动要害部分,一时半会那妖怪肯定是求死不能。
梁渠被布条塞住了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算是见过各种残忍场景的晧紫耀也不禁有些发寒——这哪里是审问,这分明就是以折磨为目的的拷问……他不知带着多大的怨恨在做这件事情,这件让审问的人和被审问的人都痛苦的事情。
这样一想,这个刺杀暗部的前任首领,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就更令人浑身冰冷了。不过,虽然大家都非常想把这个耍诈害人的妖物痛打一顿,替小青年出气,可是琅琊现在的表情,分明像是见到了杀妻仇人一般。
琅琊此时的心情,怕是根本无人理解。
他不单单是痛恨梁渠偷袭巫罗,他更是痛恨自己有没有来得及出手,再一次眼见着巫罗在自己面前倒下。而对于他,天下谁都可以去死,唯独巫罗不行!那些怨恨,那些记忆,此时交织在一起,已分不清界限。琅琊眼底红了三分,理智也有些远去了。
晧紫耀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开口劝道,“巫罗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个年代的医术发达,只要回去就没问题……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抓紧找到那个什么朱厌或者混沌比较好?”
琅琊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想了半分钟,终于点点头,站起身来。
眼见着琅琊走了出去,皇帝嫌弃的看了一眼满身血污梁渠,伸手给它解开嘴上的布条,低声问它,“你又不是死鸭子,为什么这么嘴硬?喂!还活着没?”
妖物虚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才吐出破碎的文字:“我……本来根本不想说出朱厌大人的行踪,因为我们不会被凡人杀死……所以也不怕拷问……可是……他……根本就是恶鬼!”
暴躁的皇帝大人才没空听他诋毁同伴,虽然心里也有点发毛,但还是很不客气地叫梁渠闭嘴,然后将它拎到前院里去了。
“现在怎么办?怎么封印?巫罗说要这个东西,可不能直接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