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离开这皇宫整整一个月,也就整整一个月没见过李世民。就跟李世民无比地思念他一样,其实他也是思念李世民思念得有些陷于疯狂之中了。而且跟李世民只是单纯地思念他不同,在思念之外,他还隐隐怀有一种焦灼担忧的心情,就是担心李世民在他不在这宫里的时候会不会又要吃苦——或者是受到皇帝的逼迫,或者是受到队友的欺负。以前他在宫内,李世民吃了苦、受了委屈,可以坐在那海池边的大树下石墩上等他来,向他倾诉,听他安慰。可是这一个月里他不在,李世民就只能独自地承受一切可能有的痛苦与折磨!
世民怎么样了?他今天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流泪哭泣?有没有又到海池边的大树下石墩上坐着,像上次以为我要歇一个月的春假时那样,在心里盼着我能快点回去,在梦里都看见我?
这些念头每一天都会在他脑海里盘旋上好几次。这些念头让他焦灼担忧,但他也从中反复地咀嚼着甜蜜欣喜的味道——这一切不都说明了李世民是很依赖、甚至应该说是依恋着他吗?
于是他越发地放纵着自己去想象那样的情景——李世民坐在那海池边的大树下的石墩上,哭泣着,流着泪,喃喃低语的说着那句上次以为他要歇一个月春假、却突然又见到他回来时所说过的话:“柴队正,我做梦都在想着见你,我真的是好想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熬过这一个月呢?”
就是因为柴绍一直都这样想象着李世民在这一个月里可能又被这些队友欺负了,在苦苦地盼望着他回来安慰、开解自己,于是他刚刚才会一下子就把李世民气冲冲跑出临湖殿的样子看成是他受了欺负之后跑掉的样子,才会对长孙顺德起了那样的误会,才会在段志玄作出解释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想到,自己完全只是凭着一厢情愿的想象就在那里大发雷霆,把实属无辜的长孙顺德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白了这一点,柴绍却又惴惴不安起来:这些队员……他们会不会看出来啊?会不会猜到我是爱世民爱得这样发疯了啊?
他心虚地又环顾了一遍房内众人的面色。可一时之间,他也看不出这些人是否从自己刚才那大异寻常的举止之中察觉出什么不妥——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有些不妥,但问题是他们会不会察觉到自己这不妥是与深爱着李世民有关?
只是这个疑问他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问这些下属,只得定了定神,赶紧岔开话题,好让他们的心思没空去细想自己刚才的异举:“那……那为什么李世民刚才那样气冲冲的跑出去?刚才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
他此言一出,却见房中众人的脸色眼神,又是刚才他在临湖殿大门那里看到他们从这房间的窗口望出去时的那种透着一种古怪意味的脸色眼神。
“怎……怎么回事了?你们为什么……这样子……”柴绍心头疑惑更盛,忍不住又追问了一次。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射向长孙顺德,这让柴绍确认刚才在这房间里发生的、让李世民气冲冲地跑出去的事情,一定还是跟长孙顺德有关。
“长孙顺德,你来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柴绍再次点了长孙顺德的名。
然而,长孙顺德仍是那样一副脸色惨白的神态,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却并不是看着柴绍,倒似是心思已经飘至某个不为人知的远处,只留下这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在这里。
柴绍见他这样子如此古怪,不觉皱了皱眉,目光一转,又落在刘弘基身上:“刘大哥,要不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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