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尚水云明知不可能,但一番恭维听得受用无比,晕晕乎乎里只见苏玥已溜过去关门又插上门销,只得硬着头皮苦道,“要不我试试?”
“好耶!”苏玥和燕归泠互看一眼,当即欢呼起来。
尚水云朝那万花连看了数眼,这才弯了弯指头让他们进去坐:“试归试,点到为止啊。”
沐辰风自始至终背着剑匣不语,只在此刻才稍动容地去望身边的江言。后者除了苏玥下令时走两步,其余时间都无半点动作,晦暗发青的脸上除却一片死寂已全然无他。
这副亡者应有的样貌,看在沐辰风眼里却觉莫名心慌。明明他罪有应得,如此这般引了蛊虫又挨他两剑,倒让他越发觉得宋修然的死因有疑。
苏玥本欲带着江言回教里,但他蛊术不精,翻了点山路就开始使唤不动那具毫无生气的驱壳。奈何路途遥远还下雪,他瞧着魔尊留下的蛊虫本应鸠占鹊巢将人完全控住、却迟迟没有动静,便隐隐觉得有哪里不一般。再加上有沐辰风揣着刨根问底的目的一路跟着,他自己又吹牛在前,便只能压下抛尸强挖蛊虫带回去的心思、去同燕归泠商量对策。
燕归泠琢磨一番给指了去到长安的路,这烂摊子才被尚水云莫名其妙地接下了。
其实尚水云对蛊术一窍不通,对方士也不算在行,倒是卜卦算命十分厉害,再加上燕归泠拍在桌上的钱袋子让他更是难以推辞。待几人寒暄客套又先饮茶驱寒,落座屋内已近晌午,他便摊开江言的手掌看,又拿着龟甲应付地摸了摸。
本来一具被操纵的尸首交到手里应是魂断命销、什么都看不出来,谁知他摸着摸着,忽然就变了脸色。
“怎么啦,是蛊虫死了,所以才没反应?”苏玥满脑子都是蛊虫再活能省点力气的想法,看他面露惊讶便凑上去问。
“谁算卦会算蛊虫的命在不在?你这不是胡扯么!”尚水云分神斥了他一句,又捻住胡子渣拉的下巴,苦思不得,“我是稀奇,他明明活着,可又死了。明明死了,居然活着。”
沐辰风闻言一怔,尚未开口,燕归泠已先行问出声:“尚道长,可是指他身体死去,可人还活着——或者说魂还活着?”
“唉?那不就是尸人?或者塔纳?”苏玥张大了眼睛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