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宋修然躲开他,握紧双拳朝江言大声道:“我不信!我师兄没有骗过你、更不会让人偷袭你!就算你假扮江语寒,我不信你真的铁石心肠!”
“既是假扮,何来心肠?你不如叫江语寒本人去救?”江言回得语气森冷又决绝,甩过一头长发示意他跟他走。
宋修然愣了愣,忙跟上他的脚步,却见万花绕过一干花草树丛,到了一处荒废的居所,柴门一开,一座坟冢赫然立于院中,且有碑无字、不知葬了何人。
“他不是青睐江语寒么?而我是江言、是恶人——只会在他被诛杀时旁观而已。即便是江语寒,也只剩了衣冠冢,叫你师兄等他儿时的伙伴活过来如何?”江言虽冷言冷语又无情,却摘了手套轻抚上墓碑,唯恐留下半点痕迹似的轻轻划过风蚀的石头表面。
小花萝忽然自他怀里挣脱,缓缓走到碑前,依恋似地靠着坐下。
“只道是当局者迷,你能这么翻脸无情,真真是残忍呢。”云瑾在一旁抱着手臂说起了风凉话。
“对弈者,所见仅有期望里的盘终,无论手中执黑执白,都需权衡利弊、杀伐决断,绝不会怜悯弃子,如此而已。”江言并不看他,回答得冷漠至极。
“哦?那盘终以后呢?”云瑾好奇又问。
江语寒已经死了,江言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他带他来这儿,不过是想让他亲眼所见、好死一死心。
宋修然瞧着眼前的一幕忽然绝望透顶,鼓起的勇气早泄了个干净,灰白着脸面立了会儿,失魂落魄又不甘心地道:“够了!我知道你不是江语寒,我知道了……我是中立,你们打打杀杀我不懂,真的假的我也不明白,你怎么对浩气都是你的事。我是个中立,不懂你们那些善的恶的。但是、但是我知道沐师兄虽然是浩气,不会仅因你是恶人就否认一切,最起码,他认为你真心以待便不会骗你。”
他说着,从衣襟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纸页,颤抖地递到他跟前:“这个是那个鬼婆婆的东西,还给……还给江语寒。”
作者有话要说: 唐朝没有纸,但是行文方便就胡扯了纸张,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