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四爷说,他您是不必谢……但四殿下却是绕不过……”余顺起手给余慕娴端了杯茶。
低眉想过余顺方才敬给楚玉姝的茶,余慕娴笑道:“那你方才先于四殿下敬茶?”
“自是谢殿下给咱们余家的恩情……”余顺如是言。
听罢余顺斟茶的缘由,余慕娴又与余顺说了些许闲话。待余顺带余慕娴将院舍看过,余顺方与余慕娴道,他在新都还给余慕娴置办了一宅子。只是碍于前些日子窦方说时候未到,才没有支会余慕娴。
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一串钥匙,余慕娴仰头瞧了瞧屋檐上的日头:“这都是哪里的钥匙?”
“有新都宅子的,有这栋宅子的,有库房的……还有些许是铺面上的……窦四爷说,初来乍到,不能太张扬,因而有不少铺子寻的是他姓人管……”余顺弯腰跟在余慕娴身后。
“他姓人?”品着这个词,余慕娴顿了顿,忽地有种错觉,便是余一又回来了,“顺子哥你还没有成家么?”
换个讨巧的称呼,余慕娴随性的问道。
“若是成家了,那此处宅院连带新都的,都与你吧……”余慕娴补充。
“主子说笑了……”余顺盯着余慕娴的侧脸,“余府上下就主子和顺子两人……且这家财皆是主子的,和顺子有什么关联……”
话罢,余顺又从怀中掏出一片小钥匙放到余慕娴手上,那钥匙做的别致,细细看看,上头似乎纹了不少铜钱形状的暗纹。
余顺道:“余府的田契,地契,房契皆是在偏房房梁上木匣子里藏着……”
端详着余顺递来的钥匙,余慕娴眨眨眼,隐约记起那年她排在余顺手上的几枚大钱。
“知道我到这里干什么吗?”余慕娴将钥匙尽数还到余顺手上。
“嗯……”余顺脸色一变。
余慕娴展颜:“怎么?怕了?”
“不……”余顺拧眉道,“主子既是来此处躲灾星……那顺子便是拼死也会护住主子……”
“躲灾星?”余慕娴的笑意僵到脸上。
“是……”余顺犹豫了片刻道,“四殿下说主子是来逃难的……正在受新君的追捕……”
“如此你也敢留我?”知晓楚玉姝此举是在试探余顺,余慕娴眉头一蹙。
“不是已经收留了么?”余顺反问道。
话罢,两人相视一笑。
“我是来作县令的。”
转身往余府中的花园子去,余慕娴丢下呆愣的余顺,兴致颇高。
但好兴致没持续多久。
未等余慕娴的步子踏到花园子,楚玉姝近身的婢子便传来话,道楚玉姝在发烧。
细问过可请过大夫,可饮过药,余慕娴心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