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看什么?”称心看太子仰着头看天,问道。
“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太子回道。
“殿下还在想那日出现的太白星吗?”那日天已透亮,却依然闪烁的星辰,已经受到很大的关注。太子也在担心太白星吗?称心拿不准。
“称心,你怎么看这太白星?”太子不回答,反而问道。
“在称心看来,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星星,只是在白天看见了而已。”称心按自己心中所想说道。
“是啊,就是这颗普普通通的星星。如果在夜晚,无非是百万星辰中不起眼的一颗,只是,它出现在了白天,就注定不能平凡。”接下来的血雨腥风都是因它而起。要这么想来,太白星,也算没污了自己的名声。太子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放心吧,殿下。皇上已经让钦天监的李淳风解释此星象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称心见太子凝重的表情,安慰道。
“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太子说着,伸出手,摸上称心的脸颊。
“殿下!”称心的脸发起烫来,微微侧开身。太子平日除了书房和邙山的小木屋,在大庭广众之下,很少有此暧昧之举。
无意作弄称心,刚才不过是想起太白星所引起的是非,情不自禁之举。很快放下手,说道:“好了,称心,侯君集大将军快回来了吧?”
称心见太子没在做什么过分的行为,反而问起侯君集,也马上肃然说道:“侯君集将军近日便可回长安,最快今日就可到达。此番侯将军战胜了剑南道进犯的西藩军,获得了胜利,陛下一定会有嘉奖。有他坐镇于长安,对殿下可是一大助力啊。”见太子只是笑笑,没说话,称心便接着说道:“而且我东宫诸人对殿下您都是忠心耿耿,死而后已。如今除了侯将军外,杜正伦,于正宁,李勣等诸位大人,对殿下皆拥护有加,万死不辞。再加上魏征大人为太子师,殿下大可放心了。”
“称心,‘忠心耿耿’‘死而后已’‘万死不辞’这些词,你要是说你自己,我一定信。可是,要说这东宫上下,那就不一定了。”
“殿下……”感觉到太子话中透露的苦涩,称心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子打断。
“我没事,称心。那剑术馆可按我的吩咐布置的?”
“是。可是殿下,剑术馆那样布置真的没问题吗?那里的训练的人武功还不如一般侍卫,更别提你的暗卫们了。侯将军也不太希望殿下把剑术馆布置成那样,侯将军的人都不怎么来了。”称心有些着急。
“不来更好,看来等侯将军回来我有必要跟他面谈一次,以免他不知收敛,铸成大错。我以后可有的是用得着他的地方。见面一事,称心你来安排。我也该去上朝了。”
“是,殿下。”称心自去布置见面事宜。
朝堂之上。
房玄龄道:“陛下,高昌王麴文泰不顾陛下玺书警告,最终还是和北漠勾结在了一起。高昌现在和北漠联军,进犯了焉耆,还断了我新开辟的大碛商道。近日,他竟还斩杀了我大唐的信使。陛下,是时候对高昌施以惩戒了。”
皇帝冷笑道:“麴文泰是自作聪明。以为有大漠阻隔,我大唐便拿他没办法。朕意已决,即刻起兵,讨伐高昌。诸位爱卿好好议一议,此次出兵,谁领军最好?”
众人陷入思考。韦源承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太子道:“启奏父皇,儿臣想举荐侯君集大将军为远征高昌之帅。”
韦源承急忙奏道:“臣不赞同。那高昌路途遥远,又有大漠作为天然屏障,料想此番征讨,必将是一趟苦旅啊。臣以为,当挑选年富力强者为统帅。臣举荐北庭节度使陈五陵。那侯老将军虽有勇有谋,奈何他年事已高,又刚从剑南道战场归来,恐身心俱疲呀。臣是想……”
侯君集大步上前,边走边说道:“谁在背后嚼人舌头!谁说老侯年事已高,身心俱疲了呢!”说完,向皇帝恭恭敬敬跪下行礼道:“臣侯君集拜见陛下”。
皇帝早已看他进来,笑着说道:“说过了,武将穿甲,不必行此大礼,你磕什么头。”
侯君集拱手道:“谢陛下。”遂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老侯这一世,不服天,不服地,就只服陛下,所以我见了陛下磕头,那是我老侯心甘情愿。”又瞪了眼韦源承,“至于我和别人相处,老侯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刚才是谁说我,又老又没用了呢!”
“侯君集将军,你误会老夫的本意了,老夫是想……”韦源承忙口不对心的解释道。
皇帝看着局势,适时开口:“侯将军,在朕这里,一向是各抒胸臆,畅所欲言,同为大唐献策。韦卿所言自有他的道理,你不许胡闹。”
侯君集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说道:“是,陛下。刚才那些话,若是别人说的,他一定是不怀好意。若是韦大人说出这些话来,他可是头都顶着天的尖子呀,怎么能干出这种背后拆人台的龌龊事情。韦大人,是不是还要接着上奏啊?快讲!请将啊!”
韦源承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侯君集一眼,拂袖说道:“老夫已经把话说完了。”
侯君集见韦源承不说,接着说道:“好,既然韦大人已经说完了,那老侯我也说两句。陛下,正所谓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何况老侯现如今每天还能吃三斤馍,二斤肉,离迟暮之年还早着呢。高昌的麴文泰,臣愿意把他擒来,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