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哪里跑来的多管闲事的人,放你走你不走,兄弟们上!”
那人伸手制止,道:“哎——”
那人身前两名护卫同时拔剑。
沈夜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出现。十数人中有人小声道:“那那那、那不是平了咱们寨子的人吗?”
沈夜望向轿前的人,那人无声的笑起来,折扇点上手指:“又见面了。”
愣过一会儿之后,两方人马反应过来,开始拼杀。沈夜观战。
司徒念言的护卫十分厉害,把自家主人保护的滴水不漏。另一方十几人看这样拼杀占不着什么便宜,又分出一部分去人去砍那座水闸。水闸有两人高,横架在宽阔的河上,此时呈完全打开状态,基座已经被刀砍出痕迹。
沈夜看不下去,移步到水闸边,把那个埋头乱砍的人推了开去。那人摔到地上眼冒金星,抄起刀要杀过来,待看清了沈夜样子,又不敢冲上来,回头道:“大哥,怎么办?”
那名大哥看看沈夜,一咬牙道:“上。”
沈夜心想,憋闷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可以疏松疏松筋骨了,手指斜伸,链剑在手。他环视了冲上来的人,收拾这些人,不需要动用灵力。
链剑劈开雨幕,霎时天地间万千雨丝飘零,他的剑很快,所过之处兵器委地人马翻倒,十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败了。有人不服输,以刀去争链剑的光芒,最后被链剑将刀身劈成两半,那一点灿若星火的光停在自己眉眼间,下一秒被贯穿的,就是他的身体。他快被吓尿,双腿颤抖着跪了下来。
沈夜手握着剑,感觉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气息通畅了很多,指尖灵力充盈。他收剑,问:“为什么破坏水闸?”
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爬起来,避开他的锋芒,互相看看,为首一人说:“我们也是不得已,大伙原是这谷中匪寨的人,前些日子被……”他望了沈夜一眼:“被侠士把寨子破了,大伙呆不下,只能在山间干些营生活命。”
那人说,这水闸是纪山那一边李庄的人买通他们来搞破坏的。李庄的人和纪山脚下的村民因为田地和水源有纷争,总是协商不妥,而纪山是江陵和安茂县的交界,这一边隶属江陵,山那一边的李庄就属安茂县了,即使起了纷争,官府也不好插手。矛盾越积越多,李庄就耍起了阴招。
交代了原委,那伙人跪在地上,求沈夜开恩饶命。
司徒念言站在雨中,护卫在旁给打着伞,饶有兴致的旁听。
沈夜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人,说:“你去下游的林子里,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解决了。”
那人领命而去。
沈夜再看其他人,说:“将水闸复位,破坏了什么地方,你们负责修回来。还有,李庄的问题,你们想办法解决,以后不能再出这样的事。”
众人伏在地上,连忙点头,俱都吓出了一身汗。
沈夜转身离开。
跪在地上的为首一人道:“公子今日放过大伙一命,大伙愿誓死效忠公子。”
沈夜停步,看着他们。
那人朝前膝行一步,道:“大伙从前跟错了主人,走了错路,自公子荡平匪寨那天开始,大伙就十分钦佩公子的本事,渴望跟随公子左右。”
司徒念言走上前来,朝沈夜悄声道:“这些人都是混不下去才上山落草,从前依附云溪谷的匪贼头子,如今大树既倒,他们又惹上了李庄的事,自然要另找一个靠山依附。”
司徒念言似笑非笑,沈夜没说什么,与纪山村民们汇合,一路行到山脚下。村民们随竹里离开,匪寨那些人跟在沈夜身后,都不说话。
他们在路边的小茶棚坐下,茶棚主人端了热茶上来,自觉回避。司徒念言道:“恭喜阁下一举收了这么多得力属下。”
“我前几日接到东海那位朋友的来信,他说龙兵屿上一切平静。”
沈夜望了他一眼,表示不知他是何意。
司徒念言笑了笑,说:“先前见两位在那处出现,显是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肯定也愿意听听那里的近况。”
沈夜没反应,谢衣道:“多谢司徒公子了。”
正说着话,官道上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个是武灼衣。武灼衣匆匆下马,几步走进茶棚,一双眼睛在青濛的雨雾中神采奕奕,他手里还拿着马鞭,向司徒念言一拱手:“司徒大人奉命来劳军,怎么劳到这里来了?”
司徒念言起身见礼:“武将军所有不知,我与随从经过纪山,差点被绑了起来呢。”
武灼衣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对司徒大人动手?”
司徒念言望了望茶棚外沈夜身后站着的那些人,说:“一群乱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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