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推门进来,他侧头望过去。
“你怎么样?”
沈夜说:“还好。”
他闭着眼睛,感觉谢衣走过来给他拉上被子,他一把抓住他的手。
谢衣感觉他手指有了些微的温度,稍稍放了心,看来玄冰之玉还是起作用了。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谢衣进门时随手点亮了窗边的灯,温黄的灯光映照下,沈夜认真的看着他,问:“谢衣,你……是怎么想的?”
谢衣:“我……”
纪山小筑周围布控的机关响动,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向地面,外面一阵混乱。
谢衣起身去查看。
沈夜心里默默叹息:时机,为什么时机总是不对?!
☆、第十七章
西方的天空漫上一层暗淡的红色,竹林里渐黑,小屋面前的空地上,隔云索罩住一艘大船,船身倒扣着,两侧浮动着蓝色的羽翼,有东西在船身下挣扎,扯着隔云索试图出来,竹林中的鸟雀被惊得四起。
谢衣从二楼的窗子往下望,说:“那是,我的船。”
沈夜:“……”
谢衣把机关撤去,竹笋包子号一行人从船身下钻了出来,九尾狐精僻尘从谢衣脚上的鞋子往上看,对上他的脸,然后娇笑道:“这不是谢先生吗?!”
杂耍团所有人都从船身下钻出来,各自拍着身上的土,样子十分狼狈。
谢衣去看那艘船,船身被摔得松散了些,还被碰掉了尾翼,他一边动手修理翻倒着的竹笋包子号,一边听杂耍团的人诉说事情的经过。
原来竹笋包子杂耍团近日接到了一单大生意,去江陵一大户人家里表演杂耍,没想到中间起了变故,最后赏钱没得到,还被人把团长给扣下了。
僻尘擦着眼角,凤眼微红,做出十分思念团长的样子,说:“团子虽然吃的多,每顿要吃三斤竹笋包子,但是任劳任怨,是个好团长。”
“他们为什么要抓团子?”
“那个富家公子说看上了团子的一身皮毛,要扒下来做收藏。”
谢衣皱眉:“你们是他们请来的客人,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
僻尘掩袖道:“说的是呢,团子老老实实的,也不知道哪里惹着了他们。我们不能眼看着团子落到那些人手里,就跟那些人打了起来,谁想到他们那么厉害,我们打不过,只能仓皇逃了出来,连这艘船都被他们打坏了,勉强飞到纪山就掉了下来,摔的我的腰哇……”
僻尘身边的白发老者躬身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谢先生,先生能帮我们想个办法,把团长弄回来吗?”
沈夜在旁听了好久,看着满院的妖类,问谢衣:“你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谢衣将船身调正,修补着破损的地方,说:“他们的前团长叶海对我有恩,我便做了这艘船送给他,之后这艘船就成了杂耍团的代步工具。”
“什么恩?”
“当年我为了取一个特殊的偃甲材料,孤身前往不周山,被守护的仙兽所伤,是叶海把我给救了回来。”
“你当年受了很重的伤?”
“嗯。”谢衣轻飘飘的说,继而埋头去修船。
僻尘听他说到前团长叶海,黑漆漆的眼珠一转,作势又要哭道:“要是前团长还在,我们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沈夜说:“那个叶海去哪了?”
老者叹息一声,说:“前团长说了,追老婆要一心一意,就抛下我们专心致志的追老婆去了,前月来信,说他带着老婆打算在波斯住上一段时间,过后再回中原,没想到杂耍团就遭了麻烦。”
谢衣修完船,说:“既然这样,大伙就在这里歇一晚,明早去江陵看看。”
杂耍团的人听到谢衣说要为他们出头,纷纷欣喜,心满意足回船舱里睡觉。
谢衣没想到杂耍团口中的江陵富户,指的竟然是江陵府尹的府上。众目睽睽之下,他无奈的走进了府尹气派郎阔的庭院,正碰上府尹大人命小厮们用一个竹竿把熊猫精团子挑走。
谢衣客气的讲明了来意,府尹大人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才要说什么,身后走出来一位富家公子,一袭宝蓝色锦衣,发束金冠,玉树临风的模样。
富家公子一出现,府尹立马躬身闪到一旁,富家公子说:“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谢衣郑重的把自己的来意又说了一次,请他放了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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