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盯着教课书,嘴里喃喃默念,要在下堂考试之前把所有可能会考的东西全copy在脑子里。
他必须要通过毕业考,然后才能进入巴黎表演学校。
这是他唯一报答她的方式。
(一九九九年,冬)
房里有些冷──稍稍清醒后,她这才想起这里并非她那个二十四小时中央空调控温的房间。身体往旁边挤去,一股温暖透过肌肤传来;虽然醒了,但还不想睁开眼,想再多逗留一会儿。
「美雪……」身旁的人低声而温柔地叫着。
「什么事?」她终于睁开眼了。
「美雪妳就连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头啊。」对方笑了一笑,然后伸手轻轻地将她眉间皱折抚平。
「有吗?」「有啊,看看妳的脸,好可怕啊。」
「可好像偏偏就有人为这样的人着迷啊。」哼地笑了一下,美雪从抽屉里摸出一包七星,点了,抽上。
看着她那样自负神情,对方彷佛老早就习惯了,轻轻地微笑了一下,掀开棉被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内衣穿上。
深蓝色的制服就那样凌乱扔在床下。
只要稍稍有些常识的人,就可以从那扔在地上制服里看出来,她们是哪所学校的学生。
「稍妳不继续直升吗?」中谷美雪问着她的女朋友。
他们学校极其有名,都念到这里来了,要是不再继续往上直升就没有意义了;尤其是像稍那样的普通生,每届开放的名额都极其有限,没有显赫的背景家世,要挤过这道窄门极其困难。
稍是属于那种清秀瘦白的女孩,留着一头干净的短发;只穿着内衣,她来到美雪面前要了一口烟抽。叹息似地将烟雾从肺里深深吐出,就抽烟来说,稍是老手,不愧是领她入门的人。
「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光是可以念到高中就已经很勉强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我爸妈对我抱持着那种可笑的梦想……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待在这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一边抽着烟,稍一边低声道。
「要不是有美雪在,我可能根本撑不到高中毕业吧……对那些人来说,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就跟鞋底上的泥一样吧?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她微微露出了苦笑。
「……那妳要去哪所学校?」
「依我的成绩,应该只能考上静户吧。」身体依偎了上去,「美雪的身上有烟味喔……被抓到了可不得了啊。真是的,明明是个优等生却老是跟我这样的坏女生混在一起做些”坏事”呢。──无论是头脑、家世、能力都是第一秀才中谷美雪……」
温度透过体肤传了过来。冷冷的、凉凉的,但却很舒服。
中谷美雪搂住他肩膀,拍拍她的脑袋。
「真的,很耀眼啊,美雪。耀眼到我都睁不开眼了。」
她当时还不十分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永远都不会懂他的痛苦,你也永远不会理解他所承受的压力──你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只凭着本能去爱,跟野兽有什么两样?
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她的千疮百孔妳看不见,也无法看见。
有些人淌过这浑水后,还可以干净利落地跨越那条界线回去;但有些人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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