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是先前误抓的辰夜在牢中疯了!
进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出来时就成了呆呆傻傻的人,别人问什么只会“恩”“啊”。府尹见他可怜,也实在是因为自己抓错了人才将人家弄成这样,于是赔了五十两银子,算作抚恤费。
于是,辰夜捡了个便宜,收了□□,白白得了五十两银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汴州最大的青楼绮绣楼倒了,是府尹要求查封的,毕竟付嫣与这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辰夜来到这里时,正看到老鸨哭天抢地的对着里面翻箱倒柜的衙役嚷嚷:“诶呦!那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雕花翡翠瓶,小心点!哎呦!”
辰夜道:“妈妈,好久不见!”
老鸨卸了浓妆艳抹的妆容,对着辰夜的脸瞧了瞧:“诶呦!辰夜公子。”
辰夜道:“看了这么久,妈妈莫非是将我忘了。”
老鸨道:“哪能啊?我是听说公子在牢中时……”
辰夜道:“这绮绣楼是?”
老鸨满是委屈:“要拆了!诶!没办法啊!”
辰夜道:“是因为付姑娘?”
老鸨一把拉住辰夜:“这名字可不能乱提!”
辰夜道:“妈妈可有时间,我请妈妈喝杯茶如何?”
老鸨看了看楼中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好。”
辰夜带老鸨去了不远处的茶肆,要了一间隔间,上了一壶碧螺春,点了几碟茶点。
辰夜道:“妈妈决定好绮绣楼倒了以后怎么办了吗?”
老鸨道:“还能怎么办?我打算回老家了,我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就安安生生养老吧。”
辰夜道:“我看衙门那群人……绮绣楼倒了没有给您些补偿吗?”
老鸨道:“嘿!本来就是我楼中姑娘的事,没有追责就不错了,要什么补偿呢?楼里的东西都被他们搬空了。本来我还有些积蓄,但看着楼中的姑娘们一个个跟了我那么多年也不容易,索性就把自己的财产分一分给她们留着好好过日子吧!”
眼前这个卸了妆,朴朴实实,额上布满了皱纹的女人,辰夜觉得似乎与之前那个爱钱成性的妖冶老鸨不大一样了。辰夜道:“那你还有钱吗?”
老鸨喝了一口茶:“有!我留了些自己路上用的,我乡下还有个儿子,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以前我只觉得他毫无抱负,现在一听说我这边糟了难,立即给我寄了封信让我回去,说不要紧,他照顾我。”老鸨眼中蕴起泪花:“现在才觉得,我拼死拼活在外面这么多年,到最后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只有儿子是自己的。现在明白过来,普普通通也挺好。”
辰夜拿出一个信封:“妈妈,这里是我的住址,您好好收着,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未来需要帮忙了,您就打开,辰夜定义不容辞。”
老鸨看了看,默默收下:“谢公子好意。”
那信封中,装的是一张银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是衙门补偿给辰夜的那些银子。这钱对于见惯大户的老鸨来说不算多,但是对于现在面前的这个老太太或许会有帮助。毕竟未来的路会是什么样?会遇到什么样的事?谁都说不准。留下一些钱总是好的。虽然辰夜更希望未来老鸨没有会打开它的那一天。
老鸨捂着暖烘烘的茶杯开口:“辰夜公子还挂念着付嫣姑娘吗?”
辰夜道:“她死的那天我在现场,我觉得……有点可怜她。”
老鸨道:“付嫣姑娘,我一直觉得她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好女孩,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辰夜道:“以前没有问过您,您当初究竟是怎么认识付姑娘的?”
老鸨道:“这件事要从一年前说起了。一年多前,付姑娘带着一个重伤的男子来了汴州城,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病号无处可去,晃晃荡荡来到了我的门口,偏巧不巧那男子就晕在了我的门前。
付嫣央求我给她一个居所,说那男子的病拖不得,她说她愿意留下来做任何事。我看着他们也挺可怜,寻思寻思就将他们留下了。”
辰夜道:“那男子莫非就是乐染?”
老鸨道:“没错。后来一直相安无事,付嫣日日留在房中照顾那男子,我还为她请过大夫,结果却被拒绝了。你想想啊!我看那男子伤的不轻,怎能不找人治治呢?谁来也是奇,结果过了不到一个星期,那男子竟好了!你说奇不奇,明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辰夜抿了口茶:“恩。”
老鸨道:“我还记得那一周城中发生了好多事,相继有三人莫名失踪,官府也查不出原因,当初我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和付姑娘有关呢。”
她接着道:“那男子伤好了以后就走了,独独留下付姑娘还债。”老鸨的脸上有些嫌弃:“你说一个大男人,让姑娘留下来还债算怎么回事?虽然当初答应留下来的人是付姑娘。一开始我看着每日伫立门前的付姑娘有些可怜,想说实在不行就去找他吧,之前欠过的债就一笔勾销了。但是你猜付姑娘跟我说什么?她说:‘算了,他要走没人能找到他。’算了!她跟我说算了!你说什么叫算了?一个姑娘家,为了一个男的,把自己都卖了,结果男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姑娘跟我说算了!从那开始,我就对那男的没什么好感。”
辰夜愤愤道:“恩,的确有些……”
老鸨道:“之后付姑娘就一直留在了我这里,她姿容卓觉,引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