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血色噩梦般的过去，仿佛真的很遥远了，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
肖莫两家牵扯到公治家的恩怨，还有卫家的渊源，关于上辈子没有找到的宝藏，一桩桩一件件。
听到最后，毛毛伸手覆上穆雨的手，十指交错收紧。
无声胜有声。
祭祀完毕，毛毛准备去丁丁师姐那里蹭顿好吃的，顺便看看她肚子里那个小小师侄。
穆雨向来不会反对毛毛的意见，只是赶往广都镇的途中一直思虑过重。
“莫蕾，不见了。”
莫蕾算是莫雨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们交情不错，当年莫雨也是心血来潮去莫家堡扫墓，就遇到了莫蕾替她母亲寻宝藏的事，两人后来结伴同行，从太原转战大草原和千岛湖。
莫蕾已经不算活人了，还是受制于她母亲公治菱的活死人，而喜欢和天一教合作的公治菱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现在安史之乱安禄山在江湖上的势力少了很多，至少十二连环坞和红衣教已经退出了这场战争，只有天一教贼心不死，在没了乌蒙贵和玛索之后，乌蒙贵的姐姐乌灵风带着天一教残余继续作乱。
“呃，总会见到的。”
毛毛心方方，莫蕾他也见过，大家长气场很足，导致他每次见到这位大姐就好像见小雨的长辈，略紧张。
他想过无数次和莫蕾的再见，至少这次初见面要留个好印象之类的，但是从没想过如此。
广都镇最好的客栈，已经和丁丁师姐分别的半夜。
皓月当空，莫蕾就这么淡定的翻窗而入，手上还拎着熟悉昏迷的小萝莉。
“莫菲！”
那分明就是陪着小邪子去寇岛玩的莫菲。
毛毛一个翻身下床接过粉裙小萝莉检查，没什么外伤，只是中毒了。
穆雨脸色墨黑，半夜三更扰人清幽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你来干什么？”
莫蕾淡然的视线从穆雨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毛毛身上缓了缓，和穆雨相似而漂亮的凤眸暗沉得不似活人。
“来看看我那个弟弟，顺便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顿了顿，也不卖关子，莫蕾姣好的眉拧紧，神色厌厌带着不喜，“前几天我娘遇到了这两个小不点，发现其中那个叫小邪子的很适合炼成傀儡，可惜我娘轻敌反而重伤。然后天一教来接应的人认出小邪子称她为毒神，教主乌灵风亲至将小邪子抓走了。”
“什么时候？”
毛毛神色一正，天一教真是阴魂不散。
“昨天的事了，今天我才打听到他们的目的地。”
“长安。”
穆雨给了个肯定的答案，毛毛眼神一沉。
他们不可能忘记，天一教在长安大肆散播瘟疫制造毒人，在安禄山的支持下想要训练出一支活死人军队。
“你们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莫蕾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翻窗而出，瞬息没了踪影。
来不急多想，毛毛运功抵在莫菲背上，“小雨，来帮个忙。”
经过半宿的努力，莫菲总算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什么时候醒来还真不确定。
小邪子的事很重要，毛毛决定尽快赶去长安救人，穆雨则联络自己手下安置莫菲，打算同去。
还没等到回信，有人就自告奋勇来接手莫菲了，而且来头不小。
毛毛郁闷看着面前的面具男，“影大哥？”
天璇影亲自出马，怎么可能是小事。
“你怎么来了？”
说到这个就来气，天璇影面具后的声音沉闷又带着咬牙切齿。
“我明指暗示三次联络他秘密见面，这小子视而不见！”青筋蹦达得那叫欢啊，“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来见他了。”
穆雨轻嗤，天大地大，什么事都没毛毛的事大。
眼看穆雨非暴力不合作，暴力了更不合作，毛毛不好意思清咳一声，给了台阶下。
“影大哥，到底什么事？”
“剑圣中了暗算，现在理智全失。”提到这个，影就咂舌，“可人要我通知你尽快和她汇合，拦下剑圣不让他失控。”
武力值太高也不好，这不，一不小心中了暗招，可以阻止的人都少之又少。
“剑圣怎么会？”
毛毛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前世也是，剑圣中招，下黑手的是安禄山手上最得意的三大长老之一，黑齿元佑。
那个导致小雨失忆，几乎成了他心结的黑齿元佑。
显然穆雨也想到这点了，微勾的嘴角笑意森然。
“是黑齿元佑？”
“不错，就是安禄山麾下最难对付的那个拜月长老，黑齿元佑。”
“很好，这些年的账，可以一并算了。”
穆雨笑意不灭，凤眸幽深处腥风血雨翻涌。
毛毛条件反射拽住了穆雨的衣角，待发觉自己反应过度时，垂眸微笑。
“小雨，注意安全。”
“毛毛你也是，长安之行注意身体。”
“嗯。”
莫菲托付给影照顾，广都镇外，眼见毛毛和穆雨纵马分别，传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从影身边飞走。
一只去往浩气，一只去往恶人。
这两个小家伙总算分开了，不容易啊！
五十
九天这个组织的存在一直是个传说，江湖中人都有耳闻，但亲眼见过九天之人少之又少。
要说众人最熟悉的，莫过于曾经为了南诏之乱而四处奔走的玄天君鬼谋李复，以及落难到红衣教的变天君神算多多，也即是赵涵雅。
后来九天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