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问问你我昨儿个教窦聪折纸蛙怎么样?”
“很精致。”印婆子礼貌回道。
窦聪在印婆子脸上看不到任何尴尬和愤怒的表情,猜测贾赦可能是没看到那首诗,不禁有些失望。便抬脚往外走,要去找贾琮。
印婆子忙拦着,和窦聪委婉地表示贾琮而今正在上课,不方便打扰。“而且一会儿贾先生就来了,大爷也该上课了。”
“假先生是什么,难不成还有真先生?”窦聪好笑问。
印婆子:“是贾雨村,贾大人。”
窦聪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可正有一位姓贾的先生教自己。他记得公主府的人之前还特意跟贾赦提过,要让贾雨村住进荣府来教他,但当时贾赦并没有同意。
“怎么好端端的有让他来?”窦聪问。
印婆子讪笑一声,只跟窦聪解释这是老爷的决定,她也不太清楚。转而便不卑不亢地行礼,要告退。
窦聪见印婆子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冷不冷,料知事情不对了,呵斥她站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何突然对我这番态度?”窦聪不解地而看着印婆子,她还以为那天印婆子抚慰自己的话是出自真心,尽管他知道印婆子是效忠于她自己主子的,但窦聪觉得印婆子对自己仍是好的。
印婆子冷冷看一眼窦聪,便垂首用略带恭敬的语气道:“窦大爷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反正您什么事儿都是随自己的意做,何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印婆子冲窦聪行了礼,转身便匆匆而去,片刻不留恋。
窦聪懵了一会儿,转而立刻反思自己的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恼印婆子。想了想,他昨天什么过火的事儿,就只有折纸蛙那一桩了。可他是闹着玩的。
“反正您什么事儿都是随自己的意做,何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窦聪脑子里随即就回荡印婆子这句话,细想想,自己耍聪明让贾琮写侮辱他父亲的藏头诗,的确不大好。这事儿若贾琮知道了,肯定会伤心,他那么蠢笨憨厚,还那么崇拜敬佩他父亲,搞不好还会气愤地打自己一拳,然后这辈子都记仇不搭理自己。
再想贾赦,怪不得他今天改让贾雨村来教他了。他没有因为纸蛙的事情,气愤的找自己,便说明他知道这事儿是孩子的玩笑。但这个过分开玩笑,很有可能教坏了贾琮,给贾琮树立坏榜样。所以贾赦就不让自己再和贾琮一起上课了。
窦聪想到此,心情无比燥闷。就在这时,丫鬟回报说贾雨村到了。
窦聪立刻示意贾雨村,让他痛快滚。
贾雨村一愣,转而不解地看窦聪,“窦大爷莫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没忘,不就是你帮我打掩护,随着我玩,还能让我在父母跟前有个交代么。可现在我爹马上就要被判刑流亡西北去了,我亲娘远在京外的法华寺内陪着太后礼佛。我要你做什么,还需要做戏给谁看?”窦聪冷冷瞥一眼贾雨村,打发他快走,不要再来,不然他就把这秘密抖落出去,让他没官做。
贾雨村无奈又气愤,隐忍着跟窦聪行了礼,转身便匆匆告退。
窦聪转即就坐在窗台上,一边荡着脚,一边大声读诗。特别是等印婆子出入院子的时候,窦聪的声音就特别高亢,故意要吸引她的注意。
印婆子在第三次出现在院里的时候,受不住窦聪这样闹,和他道:“先生这事儿我坐不得主,还得看大老爷的意思。窦大爷还是好自为之,再这么闹下去,这府里头只怕真没什么人会愿意搭理你了。”
“好,我听你的。”窦聪乖乖的笑起来,这就跳下窗,跑到自己的小书房内,拿起笔,对着窗外的景色,一笔一划十分认真地画起画来。
再说贾赦,晌午的时候,得到了玄真观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第一面镜子造出了。贾赦挺高兴,立刻命人在霞阳楼购置了酒菜,正好带上玄真观。
正赶上贾敬和他的道友们卢明、付长安等人也没有用午饭,五个男人正好摆一桌,围桌而坐,热闹地边吃边聊。
贾赦先看了镜子,四四方方的,一共有八块,每一块后的涂层的厚度和稀疏程度都不大相同。镜面的玻璃尚还不如西洋镜那样干净,有杂质没除净,有些发绿。不过对着镜子一照,除了颜色不对,还是能很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样子。
“倒比铜镜清楚很多了,是个进步。”贾赦放下镜子,便端起酒杯,敬他们。
四人都不敢当,忙起身回敬,又恭贺贾赦荣升为国公爷。
贾敬笑道:“可没想到,我们闭关弄玩意儿的这几日,你一下从侯爷升成国公爷了。人家袭爵都是往下降,你倒比那竹节蹿的还快,可喜可贺,本是要敬你三倍才觉得爽快,因你下午还得回去办公,便暂且先把这几杯酒留着了,你可不许耍赖。”
“不会。”贾赦笑着应承,便让大家吃菜,转而又问贾敬,这火药的配方研究的如何了。
“前几天弄了一回,威力不够,这东西还真不大好调,估计得弄一段日子了。再有玻璃坊的事儿,你倒是可以催催,让他们想法子赶紧用些干净透明的玻璃来。这镜子的活儿,若是大量产出,成本也会降下来,至少会比外头运来的西洋镜便宜一半。”贾敬兴奋道。
贾赦点头,“是这理儿,我也消息来,已经托了不少西洋人去打听,出海的商队也知会了,奖励丰厚,该是会上心。只是这路途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