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科举制度里并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
叶君书斟酌了下,还是如实答道:“回陛下,老师曾说过,良师益友皆缺一不可,茂林与微臣思想一致,理念相同,我们互相督促,共同进步,坦白说,如果没有茂林,微臣也许今日就无法站在这里。”
不得不承认,余茂林这些年里,给他的帮助很多,如果没有余茂林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不可能进步那么快,或许他这一届会落榜,还需要三年的努力。
叶君书继续道:“更何况,只有品格卑劣、庸碌无华的人才会嫉妒别人,真正心怀坦荡的人,只会对有才华之人惺惺相惜,会因嫉妒朋友才能而陷害朋友的人,注定会走不长远。”
余茂林亦道:“子舟所说亦是臣的想法,朋友易得,佳友难寻,臣十分珍惜与子舟之间的友情。”
泰安帝点点头,也不知道对他们的回答满不满意,但是叶君书和余茂林都问心无愧,如果因为他们之间感情好就要避讳,但他们总不能因为想同时得个好名次就说彼此之间关系其实不好吧?
泰安帝没再说话,大殿蓦然安静,仿佛落针可闻。
叶君书等人意识到什么,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皇上要开始最终名额的宣告了吗?
几息之后,泰安帝再次开口,“既如此,朕宣布,本次新科进士的一甲排名:状元为余茂林,榜眼为邓鸿远,探花为叶君书。”
泰安帝每宣布一个名字,叶君书都屏着呼息,直到一甲落实,叶君书才舒口气,他的排名真是出乎意料。
余茂林为新科状元他不意外,但他还以为自己最终会落在二甲之后,不过太让他惊喜了,他竟然在一甲!
在泰安帝宣布完后,在场的文武百官和新科进士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跪地拜道:“臣等谨奉诏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君书心中大喜,面上也控制不住的露出几分喜气,其实严格说来他们排名在前的这么多位才学都是极好的,谁排在前面都没人有意见。他在泰安帝问出后面的话后就不对自己排名在前抱希望了,没想到他还能在一甲。
要知道,一甲的三位,在传胪大典之后,会由皇帝亲自颁发上谕,直接入翰林。
而二甲之后的众位,还要经过朝考才能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何况还是三年之后才能进入,比一甲还要晚三年,除非皇帝开特例,特别钦点直接入翰林。
而三年的时间,足够同期的前三名的官职阅历,高出一大截。
然后他们就出去了。
叶君书也不管外面神态各异的其他新科进士,回到队伍中继续站好。
科举制度中虽没明文规定,但一般为着忌讳,同期进士前三名不能是同一州府出来的,可能是怕会抱团之类的,但偶尔也会有打破这个不成文规定的现象。
泰安帝不仅将同一州府出来的两人定了这么前的名次,还一点儿也不忌讳他俩还是多年挚友关系很铁,这背后肯定有其深意。
这也让叶君书知道,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廷,其实暗藏汹涌,危机重重。
不过不管怎么说,叶君书是这无形较量中的得益者,叶君书暂时不管背后的弯弯绕绕,此刻,是他享受胜利的时刻。
能到这一步的各位进士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他们被叫进去的原因,见其他同样进去的几位进士朝叶君书他们三人轻声道喜,其他就近的进士也道了声喜。
叶君书才知道,同样考上进士的有很多官家之后,只是他们的名次被压在他们之后,此次一甲的三人,余茂林是士族出身,邓鸿远是乡绅之子,叶君书却是寒门子弟,没有一个是官家出身的。
让他印象深刻的那位万修和,一直表现得谦谦有礼,还若有若无的朝他们示好,丝毫没有被他们压了一头的负面情绪。
没过多久,可能是后面的名次都排好了,就开始举行传胪大典。
传胪大典还是在太和殿举行,太和殿又称金銮殿,场地极大,是用来举行各种典礼的场所,包括传胪大典。
又过了一会儿,叶君书等人就听到奏乐响起,十分独特有韵味的古调,这也传递一个信息,传胪大典,正式开始了。
与此同时,一名礼部鸿胪寺官前来领新科进士进侧殿。
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是进士,可以穿正七品的朝服和戴三枝九叶的顶冠,但他们又还不是正式的七品官,所以朝服是红色的,颜色十分鲜艳,传胪大典完毕后他们还要穿着此身去游街。
叶君书的心情一直很激动,哪怕自己平日再怎么成熟淡定,也无法无动于衷,十年寒窗苦读,不就为等这一刻吗?
余茂林同样很激动,他们快速换好衣服,还互相打量一番。
叶君书下意识就想打趣一下余茂林,但碍于实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好做得太过,不过真的好高兴啊!
很快,乐章换了一个调。这是有两位官员进来,指引他们前往大殿就位。
此时殿内的情景和他们之前看到的很不一样了。
泰安帝已经换了一身礼服坐在龙座上,神色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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