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的裤子都掉了。
顾成二话没有,回房划掉了坦荡两个字。
第57章 意难平
顾成和苏城在安全屋里过了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苏城虽然一天比一天起得晚,但至少目前真的每天坚持在运动,还借了顾成新买的那几本书来看,不过最后只有一本关于通过微表情和小动作解读心理变化的勉强能看得进去。
他们没有等到张宝心的骚扰,因为他自身难保。
同僚动作很快,集齐证据之后立即做完提请批捕书,审批完成后报捕,人已经拘留,现在立案审查中,据说十有八九能入罪。顾成认为这件案子顺利得过分,不得不让人生疑,特别行动组那边也没有更多的消息,苏城的假设很大胆,张宝心也许在这个敏感时期被当作替罪羊踢出来了。
原本这可以比较合理地解释欢腾集团相关案件的种种,但铁崔二人和杨凯文根据掌握的大量资料一致认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张氏兄弟感情甚笃,张元坤对张宝心的纵容数十年如一日,若说是弃卒保车,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况且张宝心在大局中的重要性尚且要画个问号。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顾成。
顾成缓缓道:“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张宝心小时候……吃过些苦头,张元坤认为没照顾好弟弟心存愧疚,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很纵容。”
杨凯文道:“如果你隐瞒的信息对案件有所帮助呢?”
“那些大多是张宝心的个体特征和个人经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我有。”顾成不动声色地转移重点,“这案子集结了规模可观的人力和资源,效率又这么高,怕是连张元坤都只是不上不下的一个角色吧?”
杨凯文的性子一如当年,又臭又硬,不过却被现实打磨得少了许多年少气盛的义愤填膺,即便知道背后另有玄机却也懒怠深究,只要做正确的事、抓违法的人,又何必计较那些权力斗争下的牺牲。“我们是底层角色,只懂得抓犯罪分子而已,这也就够了。”
剩两人独处的时候苏城有些担心,“你该不会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一知半解就来得瑟。”顾成知道他刚从书里看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一些相关内容,正是思维联想活跃期,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不过唇角带了些浅淡的笑意,“哪至于这么严重,张宝心的确有些令人同情的经历,不过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基于这一点我才愿意尝试催眠,也不会后悔。”
“可是你会愧疚。”
“因为并非当事人自愿,无论他本身是不是有罪,也是违背了道德准则的,会有愧疚心理很正常。”
这世界并非黑白森林,而许多痛苦和矛盾正来源于此,苏城明白,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能开解到他,想了想还是道:“我调过来之后发现有很多案子都不只是单纯的刑事案件,跟我想象中的为民除害差得特别远,大家总是说上面怎么样啦、背后有什么人啦,给我的感觉就是……怎么说呢,我们就好像一把枪,虽然可以崩掉坏人、也愿意崩掉坏人,但究竟上不上膛、拉不拉保险、扣不扣扳机,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每次遇到这种上面有人的案子,抓到那些瘪犊子也不痛快。可是吧,就算我们被人当枪使,只要打的是罪有应得的坏人,情况就还不算太糟糕。”
顾成很意外,“你讨厌这样,甚至会愤怒、沮丧和质疑,但是现在……”
苏城幽怨地哀叹一声,“我现在还是很沮丧啊!我还没有随波逐流、麻木不仁吧?嘤嘤嘤。”
顾成看着他笑了一下,“还没,是成熟了。”
我们都是权力游戏里的棋子,纵使走出一个看似完美的结局,也终究意难平。
继约炮未遂之后又来了一次“带我去约炮”也未遂,苏城心累,觉得他跟顾成八字不太合,孽缘。他其实没什么信心顾成能看上他,他俩确实不合适,那么性和爱一起解决的最完美方案就不可能完成了;至于随便打一炮,虽然他还是很想上顾成,不过权衡之后还是觉得拉倒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得多麻烦啊。
顾成在那次谈话之后表现得并无不妥,尤其和工作有关的,可以说是完全不受影响,不过日常就多少有些不同,前阵子那些有意或无意的小爱心他收拾得一干二净。也许是有一点郁卒的,不过他没想置气,既然人家这样坦荡,自己说不得要处处多加小心、避免越界,给人家造成困扰就不好看了。
而在苏城看来,不管顾成的初衷如何,表现出来就是明显的疏离和冷落,关系好像还不如刚共事那会儿,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凄凉。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拧巴拧巴的不舒坦,要是分手了不能做朋友他还能接受,问题是他俩啥也没干呀,啥也没干!
他把这事儿原原本本跟乐晓东讲了,乐晓东笑得不行,笑完了连连道佩服佩服,然而真正嘲笑完又免不了替他发愁十分钟,□□和恋爱都弄不成,这可咋整。原本这种事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可说的,干完再看就是了,不过私心里他希望苏城最好还是不要跟顾成扯上关系,质素太高、经验丰富,万一是个大渣,苏城脱层皮都得烧高香。而且他刚刚吃过窝边草的亏,真心是神烦。
顾成能对苏城有意思他比较意外,那些点滴从苏城嘴里说出来都自带光环,剧本要是正常他恐怕还得语重心长劝一劝,问题是现在苏城不按套路来,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