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和你说一下明天几点走。”
“迟哥,我是认真的。”夏初见指了指他的手,“不养好了别来找我,还是你想彻底闹崩了朋友也做不成?”说完不待迟文彬反应,“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迟文彬立在门外,看了看自己的手,认命的掏出了手机,“小张,帮我预约明天的医院,我要去……”
夏初见紧紧地贴在门上,聚精会神的听着迟文彬打电话,勾着嘴角无声的笑了,这么一来,伤口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第二天刚过七点,迟文彬派来接夏初见的人就在院子里等着了。夏初见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打着哈欠,睡眼朦胧。
“和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和老师说好了再呆两天。”邵一晨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刚答应走的,今天就变卦。
“你……好好的。”夏初见有点担心的拍了拍邵一晨的肩膀,“遇到什么事了联系我。”
“恩,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怎么可能放心!就你和海龟这关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明就是炮友!夏初见一脸郁猝转了身,走到迟文彬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他在犹豫要不要说一声。
“小夏,哥就不出去送你了。”迟文彬的声音清晰顺着门缝传了出来,吓了夏初见一跳,“不过你别着急,哥回去好好治疗,没几天就能去找你了。”
谁着急了!夏初见翻了一个白眼,拎着行李走的飞快,却在下楼梯的时候没忍住回了头,正好与伸出脑袋的迟文彬的视线对上了,还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深邃……夏初见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的狂跳,连忙冲了下去。
“迟哥,我想跟你说件事。”邵一晨揉着眼睛走了过来,“也许小夏知道了会不高兴,但是我怕你们有误会。”
“我觉得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怪你,那天晚上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你是他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迟文彬笑的有点羡慕,“看来你才是我最强劲的对手。”
卧槽,怎么就冲着我来了,一定是昨天床上那事。邵一晨心里啪啪打着小算盘,赶紧表明态度,争取立功的机会。
“迟哥你可快别逗了,那是小夏开玩笑呢,我俩就是认识久了感情比较好,但是你放心,我对他绝对没想法。而且,要说重要,你也很重要啊,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对你的手反应那么大?”邵一晨故弄玄虚的眨了眨眼。
“拿一个文哲的小秘密和你换。”
“成交,”邵一晨高兴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语气变得严肃认真,“其实迟哥,就算没有海龟的事,我也想告诉你。小夏跟你说了他爸妈都不在了吗?”
“恩。”想起这件事,迟文彬就难受,他不能想象小夏受过的任何一点委屈。
“唉,小夏真的挺苦的,他刚出生没多久,爸爸就出了事故,遗体都没找到,最后立的衣冠冢。是夏妈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小夏说他依稀记得妈妈特别的温柔,但是太多的事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因为夏妈妈在他不大的时候就去世了,”说到这里,邵一晨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好像就是因为破伤风,所以小夏对这个特别敏感。”
迟文彬听了沉默了许久,一贯的从容与嚣张也都消失不见了,他用力的回想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小夏颤抖的身体、愤怒的眼神与慌张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该死,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做了这样的事。
“就因为这,小夏看你虐待自己的右手,受了很大的刺激,他怕你会感染破伤风,他怕你会像他妈妈一样丢了命,话都说到这了,迟哥你还不懂吗,你在小夏的心里一定有着很重的分量,重到他不想失去你。”邵一晨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了迟文彬的心上。
他对小夏来说很重要……他对小夏来说很重要……人生真的是起伏涨落,上一秒他百般自责痛苦,下一秒竟能如此欣喜若狂。他拉住了邵一晨的胳膊,一脸的期待与忐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邵一晨感受着迟文彬微微发抖的胳膊,突然很想哭,他为夏初见高兴,一个人为你患得患失到这种地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迟哥,你是个聪明人,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的伤口”
迟文彬笑了,一种踏实感盈满他的心,就像颠簸流离的种子,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最适合生长的土壤。他要牢牢的扎根在夏初见的心中,用尽一生的心力努力长成参天大树,用根系包裹住爱人的心,用枝叶为他遮风挡雨。
“这真的是意外的惊喜,”迟文彬的眼神温柔的溺死人,“我本以为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在他的心上留下浮光掠影。”
“岂止是浮光掠影,我看已经是刻骨铭心了,加油,迟哥!”
“我会的,你也是。”迟文彬拍了拍邵一晨的肩膀,突然有点内疚,“现在很难受吧。”
邵一晨摇了摇头,“不难受,能够接近已是恩赐了,竭尽全力,与君共勉。”
“有需要我的地方,说。”迟文彬一脸的真挚,“我要谢谢你,为好多事,我不说,你也懂,所以,我真的很想帮你。”
“哈哈,你只要对小夏好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赶快回去吧,早点把手治好。”
迟文彬点了点头,回屋拎了行李转身下了楼,步履轻快,归心似箭。
邵一晨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握成拳,加油!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