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俱是一惊。我想,他好快的脚程!
慕贤先反应过来,温文有礼的一笑,道:“这位公子,那位公子的锄头落在地上,小生叫他他也不回头,只好送过来了。先生常言道’拾金不昧’,我深受他老人家的教导,不敢说有圣人之德但也……”
我本已暗暗戒备,防他骤然发难,谁知滔滔不绝之后,果然双手捧上一把锄头,道:“这下完璧归赵,小生也心安了。”
我只好接过,云殊君站在我身边,平常道:“慕公子,谢谢你了。”
慕闲又负手道:“不敢不敢,小生见两位公子丰神俊朗,令人心折,不知小生是否有幸与二位相交,把酒言欢岂不快……”
“不必了!”我顿时摔上门。
云殊君握拳抵在唇前,像是忍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道:“他、他这样子……”
云殊君道:“我看他这样子,神志清明时,倒也不坏。”
我道:“他不清明时,很凶。”
云殊君道:“也是,罢了,还是叫水月君带回去处置罢。”
我点了点头,道:“待他走了我再再再去镜湖。”
云殊君奇道:“我又不长翅膀,你担心我做什么?你倒是小心别被他看出原身。”
我顿时无言,却也不想听他的,就默默地坐回桌边,倒了两杯茶。
云殊君也过来坐下,道:“都说白鹤清高孤傲,我本想说没看出来,这下倒是有几分了。”
他接过茶,拿眼瞥我,浅抿了一口,道:“生气了?”
我抿了抿唇道:“反正我、我我不走。”
云殊君道:“好罢,不走就不走。”
我们便相对喝茶, 茶是再普通不过的茶叶,廉价的很,三文钱一大包,泡在水中隐隐有个茶味就是了。
这壶茶还未喝完,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木门就被突然踹开了
身量极高的慕贤大步走了进来,浅色眼瞳满是杀意。
我心想,果然吧?
我喝道:“滚出去!”手上极快的抵住眉心,从中抽出那道窄长红绸,往他一丢。
慕贤伸手一挡,我已经闪到他面前,红绸似血从半空坠落,显出清正来。
我握住清正便是一挥,他也抽出一样武器与我的清正相格,霎时一股刺耳的短兵相接之声。
慕贤近在咫尺,眼中满是震惊,又变为狂怒,转而咬牙切齿道:“鹤!别!你他妈没死?你他、妈、还有脸活着!”
“什么?”我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发现他说的是“鹤别”,不是“鹤白”。
但他攻势凌厉,一招一式透着不要命只求杀我的架势,顷刻间云殊君的小木屋被打的凌乱一地。
我架开他的长刀,闪到门外,大声道:“慕贤!要打出来打!”
慕贤不用我说,早已扑倒门外,又是一刀力劈华山直击我的头顶,我反手一格,只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
“鹤别是谁?你认错了——”我说一句,他又是双手握刀,拦腰一斩,若不是我退的及时,只怕已经被腰斩在他刀下了。
我顿时也怒从心生,这厮招招式式皆要取我性命,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去你妈!”慕贤挥舞着长刀,一边打一边骂,骂了一句又像不解气一般,接着骂道:“操`你妈!”
我右手执剑,左手在空中虚画了道符,喝道:“破!”
那空中的金字便直盖到慕贤脸上炸开!
慕贤被炸得满面是血,他却连停顿都没有,刀锋舞的水泼不进,端是勇猛至极!
我寻不到机会,渐渐落了下风,只得一味退去。
云殊君的声音忽然传来:“他是虎妖所化,莫要硬拼!”
我应了一声,跃到空中,又画了道符击过去。
慕贤这次学精了,一拧身没让那符炸在脸上,但是肩膀却被伤,又哗哗流下血。
他眼中有着似海深仇,忽然大啸一声,也迅疾的跃向空中向我扑来。
他来的实在太快,我明明看到了,却来不及躲避,伴随着云殊君的一声惊呼,我被他一刀斩在我肩上,我顿时觉得琵琶骨处一凉,我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千万别被斩断了!
我连忙望去,却见那处血肉横飞,露出白色的骨茬来。
这时,这痛才突然爆发出来,我眼前一黑,直直从半空中跌到地上。
这一下摔得极狠,我尚有些发懵,却本能的一滚,果然下一瞬那刀已经斩在刚才我的位置上,活生生将地上劈开一道!
我暗暗心惊,原本我还对这人是妖界大将有些犹疑,这下却是信了。
云殊君突然道:“慕贤!当年是水月君杀你!冤有头债有主!为何要纠缠鹤白?!”
慕贤勃然大怒道:“放屁放屁放屁!!若不是鹤别这厮使诈重伤我!水月有什么能耐杀我?!”
他一答话,刀却慢了下来。
云殊君出言讽道:“败者的理由总是多些。”
慕贤狂啸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当年攻到九重天上!杀得帝君那厮都闻风丧胆!我败?!鹤别!!!”
他突然用刀一指我:“鹤别!!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暗算我!你长没长心?!长没长心?!”
我捂着伤口,却捂不住血,那涓涓的血却从伤口处涌出来,仿佛带走了我的灵力,我摇摇欲坠的拄着剑道:“你你你有病吧,谁是鹤别?!”
慕贤的刀锋微微颤抖,怒道:“少他妈装蒜!!你这杂种的剑!老子化成灰都认识!还有你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