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日久,张恒对头顶上这些花纹很熟,熟到闭着眼睛就能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半点不失真。
此刻,张恒看着看着,眼睛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湿润。
搞不懂湿润为何而来,反正,不会是为了被爆残的小菊花。男子汉大丈夫,菊花爆了就爆了,哭顶个屁用。
难道还能靠眼泪浇灌得它从盛大绽放状态,重回含苞待放的清纯?
想太多。
张恒就这样想得很多、很多,直到眼角的一点湿意逐渐干涸,眼睛盯得天花板都快抽筋了,才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捞件衬衣套在身上,走出睡房。
空气中飘荡浓郁香气,充斥每个角落,就像男人昨晚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后洒下的灼热,想躲都躲不开。
客厅的地板依然凌乱肮脏,汤汁鲜血已半黄半灰地凝固,光脚丫踩在上面,黏糊糊的。张恒不以为然,以极不自然的姿势一路走到厨房门外,瞥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在灶头前熟练忙碌。
“羊排重新炖了,再等一会才可以吃。”男人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