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没见到顾之素还罢了,此时他知晓自己对那人已有了非同寻常的感情,对眼前的女子就不自觉的严厉几分,眸子微眯再度警告道。
“我不必你来思念,这香片也不是为我,那人是我心中之人,别人也就罢了,月晦日厄随我控制,决不能出现异心之人!违者的下场,月眛你该最清楚不过——”那女子听到心中之人,顿时惊愕的抬起眼来,目光盈盈的端详他面容,在瞧见他眼底无意思动摇,便知晓辛元安是真的有了心上人,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想到此处她顿时目有恨色,她虽早知晓自己身份低贱,就算当真被辛元安看中,最多也就只能当个侍妾,可她并不在意什么名分,只在意辛元安的真心!她跟随辛元安许久也不见他动心,本以为他一生不会有动心的人,此时却偏偏为了他人动心,让她怎么能心中不恨!
她心中对面前之人又恨又爱,心中翻涌着难以释怀的感情,渐渐地生出一个念头来,面上却立刻露出惶恐神色,低下头将自己面容眼神掩饰,声音倒是带了几分颤抖,像是当真知道错了:“是!月眛……月眛知罪!”
辛元安眯起眼睛盯了她许久,仿佛觉出她有些不太对劲,却因为看不清她此刻神色,不能再度多说些什么,抬手就将她手中奉上香片拿走,挥了挥袖示意她退下之后,目光陡然森冷下来低声道。
“下一次做这些东西,只要是给那人的,不必让月眛沾手了,她已然不可信。”
话音落下,他的影子扭曲一瞬,自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嘶哑声音。
“是,主子。”
天色黑的已不见五指,翼王府的后宅之中,此时正是一片寂静,包括处于边缘的溶梨院,灯火也已然完全熄灭,直到一个黑影一闪,悄然无声的落在主屋窗下,稍稍用手指顶开窗棂,一个翻身就跃了进去。
月光明亮自窗缝中投进,水沉香的气味飘散开来,黑影站稳后缓缓直起身,越过灼烧烟雾的香炉,立定在浅青色帷帐之后,正侧卧着闭目沉睡的少年面前,先是压低了身体将帷帐拉起,随即目光定在那安然沉睡,容颜如稚子般纯净的侧脸上许久,方才伸出手来抚上那人面容,靠在床边轻声喃喃道。
“之素……”
他的声音中夹着叹息,一边低声唤着一边俯下身来,将一个轻柔的吻落下,下一刻却蓦地瞧见,那双本来紧闭着的双眼,骤然睁了开来眼底没有睡意,与他正巧对视个正着:“既然醒着,怎么还装睡?”
顾之素侧身乌发披散坠在枕上,任由那双墨蓝色的眸子与自己对视,唇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来,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子时已过,我在榻上也已然睡下,有不速之客翻窗进来,还不许被惊醒的主人家,装睡瞧瞧那小贼,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么?”
辛元安闻言垂下头来,任由自己的面容,一点点靠近他的唇,声音低沉又喑哑:“万一那小贼,是想要偷香窃玉呢?”
顾之素任由他靠近自己,唇角却仍然带着笑容,眉目中不仅没有惧怕,反倒一点点染上了笑意,闻言将手指自锦被中抽出,指尖触到那人冰冷的侧脸,被月光映亮的艳丽面容上,陡然绽开了一个笑容:“那,小贼怕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本来半个身子伏在他身上的辛元安,几乎是在瞬间觉得全身一软,手臂也跟着失却了力量,整个人都支撑不住的倒在床内侧,墨蓝色双眼没有惧怕反倒有些讶异,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直到那人支起身子来乌眸含笑望着他,又饶有兴趣的勾了勾他的下巴,低下身来轻轻吻在他的鼻尖上,发丝坠落还带着青竹的清雅气味。
“……之素,你——”顾之素看着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仿佛任由自己所为之后,便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轻声问道:“软筋散的滋味可好受么?”
辛元安目光中一片温柔,任由他靠近自己端详,话语中有了些无奈之色:“我可是特地给你送香片来的,你怎如此恶声恶气的,莫不是怕我反悔不成?”
顾之素见他这时候还嘴硬,眸中暗光一闪,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含笑道:“你不过是个小贼,我怎会怕你反悔?”
“之素……”
顾之素见他眸光温柔犹如月光,心中不由升起一片鼓噪来,不敢再与他对视下去,也不管自己就穿着寝衣,就抬手朝他袖口和胸前摸了过去,一边翻找他身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一边低声问道:“既然是特地送香片的,你把香片藏到哪里了?我瞧瞧。”
辛元安见他不打招呼,就直接用手在自己身上摸,青竹的香气自鼻端扫过,带着那人指尖肌肤的温度,他一时间只觉得一股火,就这么自下腹猛然窜上来,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燃着了,再也忍耐不住的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把人锁在怀中,不肯他再在自己身上乱摸,稍稍喘息了一声哑声在他耳边道。
“不必摸了,摸出一身火来,你可要遭殃了。”
“辛元安!”
顾之素本来正找的起劲,没想到他一把就将自己抓住,死死的箍在胸前不肯放手,顿时惊诧的下意识挣扎起来,下一刻那人箍着他的力气更大了,怎么都不肯让他离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