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啊——!”朴老太又要多嘴,卢斯手里拿着铁链子就抽在她脸上了。他是痞子,他可没有不打女人,不打老人的优良品德。铁链这门功夫,老头也是教过他们的,卢斯链条收回来,就是带着血了。
带血的链条直接上肩勒脖子,三两下,就把朴老太锁住了。朴老太嘴里吐了几个血泡,后来干脆直接吐出一颗牙来。至于朴秀才,他有功名在身,卢斯这个小捕头能抓他,但却不能给他上刑具。
可看他那样子,战都站不起来,也就不用捆绑了。
“卢老弟,我随你一起。”黄班头虽然腿都是软的,极想赶紧回家,可谁让他碰上了卢斯这个愣子呢?他要是让卢斯真在这被人烧死了,那他这班头也就别当了,他一家老小也就得露宿街头了。
“老、老夫也与几位在一起,也好……做个见证。”村长更是都快哭了,可还是站住了。他的心思跟黄班头差不多,不能只让上差被烧死了吧?
黄班头和村长互看一眼,只觉得同病相怜。
其他人没想那么多,呼啦啦都出去了。卢斯拎着锄头就开始挖地,黄班头也挖,就是手抖,第二下就差点挖卢斯脚面上。卢斯看他一眼,他收了锄头,站边上去了:“我在这帮你看着这两人。”
其实也没挖几下,就见着一抹衣袖了,卢斯收了锄头,幸亏他来的时候把那个放验尸行头的木头箱子也带来了。没穿罩衣,直接戴上手套,卢斯跪下来用手拨开最后一层泥土:“行了,两位来看看,要是疫病这人可能是这么死的吗?”
黄班头先过来,看了一眼,放心了:“好大的血口子啊。”
村长这才大着胆子过来,看了一眼,竟然还笑了一下,觉得情况不对,又忍住了——他是流民,个把死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是疫病就足够让他心满意足了。
这个朴老头是头朝下被掩埋的,发髻已经散开了,正好能看见他后脑勺上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卢斯看看这伤口,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锄头,扭头问村长:“朴家的锄头呢?”
“我这就让人找去!”村长抻脖子喊了一嗓子,“都进来吧!不是疫病!”
外头守着的人刚进来,就又被村长赶去找朴家的农具了。
“人四无杀的,带无去提命吧!”
卢斯这个时候可是真有些佩服朴老太了,够狠够能忍啊。卢斯那一铁链子不止打掉了她得牙,怕是舌头也伤到了,普通人能不嗷嗷乱叫就是坚韧了,结果她竟然还能说话,只是走音而已。
黄班头就要去拉朴老太,却被卢斯制止了,他没理朴老太,而是看向朴天水:“朴秀才,你与母弑父,这忤逆的罪名是判定了。”
“不是无二……”卢斯一个大巴掌扇在朴老太脸上,把她的话又给打回去了。
朴秀才打了个激灵,可是死咬着牙没说话。
卢斯呵呵一笑:“你是秀才,该知道我昱朝的国法,你这样的,那是要被千刀万剐的。你现在只还有一条生路,就是告诉我真相。你要是为你娘隐瞒的这一切,那我还能在县太爷和知府老爷那给你说说好话,让他们觉得你其情可勉,给你一条生路。”
朴老太眼睛一亮,赶紧对着朴秀才点头。朴秀才犹豫了片刻,这才开了口:“我家到了此处,我娘便让我休了三娘,因三娘名声不好。”
“因为她在来的路上卖过身?”卢斯插嘴。
“是。她的青白已经坏了,我娘说她配不上做我的秀才娘子了。”
“呸!那还不是为了养活你们一家子?!”这是村长呸的,长顺村这些流民里,女子少,十五岁朝上依旧青白的女子更少,但人家都朝前看了,村里谈婚论嫁的也有不少,这还是村长知道的头一家掰扯这个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听他这一声骂,朴老太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朴秀才虽然低着头,但眼神飘忽,显然这模样也只是做戏而已。
“然后呢?”
“然后……然后三娘说,她只答应和离,还要我家给她五两银子,做嫁妆。若是我敢休了她,他就要闹得大家都没脸。”
“你家有五两银子吗?要知道,稍后你和你娘都会被我锁拿回衙门,你们家里都要被我翻过。”
“……有。”
“不止?”
“二十二两……”
“你家有银子,你让你老婆卖身?!”黄班头也觉得这家子太不可思议了,他不认为自己这个班头有多干净,但从今以后,他绝对要以自己是个清白人而自豪了。
“这……家里的银子是要应急的,且,我日后赶考也是要银子的。”
“赶考?呵呵。”黄班头懒得理他了。
“你娘子不愿,你就将她杀了?”
“不不不,我没杀!我、我想着是给娘子银子与她和离的,但那日……突然,娘子就……”
“你怎么知道你娘干的?”
“我娘换了我娘子的衣裳,她把洗干净的衣裳晾在家里,那衣裳……在朝下滴血……后来,我、我前些日子去找了有娣,然后有娣也……”
卢斯恶心得要命,其他人跟卢斯的反应也差不多,恶心又愤怒,外加毛骨悚然。
秀才娘子的死,因为朴老太不愿意让她带累自己儿子的名声,又不愿意出钱好合好散,一怒之下把好好的一个女子给杀了。朴秀才明知道这样,闷不吭声,第一次还算是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