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画展,也是导师一手提拔的。
于忘然站在墙边仰视着挂在墙上的艺术品,他看不懂其中的内涵,本来就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仅有的那么点浪漫思维也早就在生意场上磨光了,只单单的欣赏色彩,还是能看进去一些。
于想蓉挽着他胳膊和他解释了很多,他都笼统点头,听不太懂,也没有多少求知欲,被妹妹拉着在每幅画前都转了一圈,或许这些作品都是阳春白雪吧,但他不是附庸风雅的人,走马观花似的强打着精神游晃一圈,趁于想蓉和杨昊待在一起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抽了一根烟,等他回去的时候,于想蓉正和几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道别,其中一位是他认识的,省市文化大会上见到过,为了捧这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的臭脚,他违着心在酒桌上买下了他的两幅作品,嘴里夸赞心里吐糟,这画得什么鬼东西,两幅艺术品被他挂在公司办公室一副写着‘厚德载物,天道酬勤’的字幅下面,也是从一位书法名家手里买的,两幅抽象写意派的西洋画,围着一副白宣黑墨狂草方块字,不土不洋的,难看的很,但是于忘然执意挂了上去,他有自己的算盘,倘若那一天办公司里来了个附庸风雅的,就忽悠对方买了去,这几幅艺术品在他眼里不是情调,而是被挂在墙上的银子,无论如何得想尽办法换成现值攒在手里。
商人呐,真是有辱斯文!
老头肯定还记得他,因为他是那天酒桌上出钱最多的冤大头,被认出来又得听他磨牙根掉书袋,于忘然当即磨砖脚跟又出去了,站在门口等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于想蓉和杨昊牵着手出来了,于想蓉低声咕哝道:“刘老师的造诣我承认,但是他说话,我真不喜欢听,太啰嗦了......”
于忘然耳朵尖,听到了她这句抱怨,呼出一口白烟,手指夹着香烟抵在唇边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不是他这个门外汉的偏见,刘老师说起话当真烦人。
于想蓉一眼斜到他,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扬了扬长发道:“回家了”。
第99章你欢喜吗【4】
当初离开正值盛夏,现在归来已是深冬。
当初这座城市留给他的记忆停留在脑海中浮在表面的那一层,根本不用往深处研磨,踏在这片土地上自然也就想起来了。
只是和记忆中的有所落差,机场里和外面大街上的偶像画报不是他曾经看到过的,时代的审美总是更换的猝不及防,审美的趋势越来越被年轻,或更年轻人掌握,在街道上随处的看一看,都能感知到自己已经和这个霓裳繁华的城市深深的脱节了,是他们抛弃了他,也是他抛弃了他们。
s市的变化是巨大的,为数不多来此公干的几次机会,他总是回避着脑海里的那片浮滩,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从不曾认认真真的看下一眼,现在回来了,却有些恍惚,好像一个时空旅行者,从过去穿过到未来,从此地穿过到彼岸,一时之间还未把心情倒换过来,难免觉得自己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他的记忆停留在盛夏,此时已经是深冬,像是一步跨越了七年的时光,回头看看被他遗落在身后的风景,不经意的,已经物是人非了......
同机的小伙子约他拼车去市里,骆浔忆谢绝了,自己一个人站在机场出口,靠在贴着一副三位漂亮少年海报的墙上,脚下放着他的行李,把手揣在夹克口袋里,带着墨镜静静观望着下飞机的乘客和接机的人流,他们每个人都有方向,都是匆忙的,骆浔忆看着他们亲人团聚,老友拥抱,然后亲密的互相拥簇着散去......
机场其实是最有烟火气的地方,总是容纳了很多的悲欢离合,但是没有一个人的脚步是为他停留的,其实这七年来,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一辆黑色通用猝不及防的停在路边,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人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急慌慌的下了车,短发的女人拿着一个接机的名牌奔向机场入口。
骆浔忆一眼认出了那是辆去掉警灯的警用车,提起脚边的背包甩在肩膀上迈开步子朝他们走过去。
“接人吗两位?”
骆浔忆拦在了小伙子身前,笑问。
穿着白色羽绒服牛仔裤的女人盯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名牌举起来晃了晃:“是你吗?”
骆浔忆点点头,摘掉墨镜朝她伸出手:“江城刑侦大队,骆浔忆”
“哦,你好,刑侦科,陆欣”
陆欣眼里明显晃了一下,跟他握了握手,笑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临时出警,队里人手不够”
骆浔忆说没关系,和另外的姓刘的小伙子打了招呼,把女士让到了前面,上了他们的车,径直开往市公安厅。
行业性质特殊,走马上任都是十万火急的。
陆欣说半个月前就知道有一位中队长即将空降,是上头直接委派的,一直好奇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正主这么年轻,又问他有没有三十岁。
骆浔忆笑说他今年二十七,六年前警校毕业被分到江城,也是一路从基层干过来的,心态早就不怎么年轻了。
一路寒暄着到了公安厅,骆浔忆下了车站在数层台阶下仰头看了看高耸威严的警徽和两边石柱上绑着的国旗,一想到今后就要在这个地方工作了,竟有些不真实感,就像他说的,从基层空降到中央,他还真有些紧张。
陆欣一路把他带到厅长办公室,是他在高瑞城落马案中见过的熟面孔,这次他能高升,也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