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停的在课桌上敲打着数秒,觉得课间休息时间简直是教育界的一大败笔,只能浪费时间,什么用都没有。
最后一堂课是向阳的语文课,向阳站在讲台上明察秋毫把于忘然的每个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期间好几次瞪眼,干咳以示威提醒,但是于忘然心思好像蒙了猪油一样愚钝的不可求药,全然看不懂他的脸色,该数秒数秒,该看窗外看窗外,该做小动作做小动作,一节课上下来,向阳憋了一肚子闷火,临下课把粉笔头子往盒里一扔,按着讲台扫视底下一圈,暗含乾坤意有所指道:“有同学不专心,今天给你一个面子,不点名,如有下次,抄书伺候”
学生们一脸迷惑的扭头乱看,想找出这个胆敢在班花的课上作乱的不法分子,然而真凶于忘然已经把书本合好,乖乖巧巧的端坐在座位上,一心等着敲下课铃了,向阳一瞥眼看到,差点没被他气死。
“下午高三借咱们教室模考,放假”
于忘然双眼一瞪,当即就笑开了花,跟着王朝几个活跃分子欢呼出声,把向阳看的简直肝肠寸断痛心疾首。
下课铃一敲,于忘然站起来嘹亮的喊了一声:“起立!”
全班同学兴高采烈的拜别老师,在班长的带领下一哄而散。
林淑尔紧缠着于忘然要跟他回小屋,说是要去看看她的男神兼战神,于忘然没心思搭理她连说了好几声随便看,出了校门却迎来了熟人。
詹毅只能是来找他的,就堵在人流庞大的校门口,中流砥柱似的,人流冲也冲不走。
于忘然记恨上了他,看他一眼就跟吞了两斤生铁一样心里沉闷又烦躁,跟他的眼神对上后皱了皱眉,拉住林淑尔就想走,被他追上去伸手拦下。
“于忘然同学,今天不找你录口供”
詹毅现在的情绪跟他差不多,也是低沉又烦躁,耐心极差,伸开胳膊挡在于忘然身前,说:“我只想知道骆浔忆在哪儿”说完见他脸色更不友善,补充道:“不是我找他”
于忘然笑的很刻薄:“那你就更不需要知道他在哪儿了”
这时候,一辆停在路边的越野打开门,詹镜从车上下来朝他走了过去,于忘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虽然詹镜带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但于忘然记得很清楚这个很瘦的短发女孩儿就是娄小能口中骆浔忆的女朋友。
詹镜的穿着有些怪异,黑色小背心外面穿着一件短短的皮褂,皮裤下面等着一双露脚踝的高跟鞋,虽然雨势到今早才停歇,但是六月份的天气还是非常闷热的,尤其是到了中午,昨夜的雨水被太阳蒸发后像蒸笼里的雾气一样漂浮在空气里,空气闷热潮湿的都能拧出一把水来,她却把自己装扮的像是深秋里的人,戴着墨镜也不知是不想看到别人,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
“你知道骆浔忆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这女孩的嗓子哑了,像是抽烟抽多了被毒雾熏出来的暗哑,站在于忘然面前抱着胳膊急切的对他说。
于忘然沉默了一会儿,悄悄的打量她一番,发现她现在已经不见了当初在蛋糕房里的张扬跋扈,当时抱着胳膊的詹镜盛气凌人,现在她静静抱着自己的胳膊貌似是在自己保护自己,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女孩儿一样焦急无措。
詹毅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对于忘然说:“听到了吗?如果你知道骆浔忆在哪儿,把他叫出来”
于忘然心里那点被触动的柔软立刻被詹毅的这句话又度上硬壳,勾起一边唇角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
说完欲从他身边走过,不料惊弓之鸟似的詹镜忽然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哭诉似的说:“你知道!沈少游说他去找你了,你知道他在哪儿!”
于忘然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不知怎么非但不同情她,反而异常的愤怒,心里那份委屈甚至比她还浓重,他承受了多少的悲伤和煎熬,一次次的推翻自己的心理屏障又重建,甚至连他最看重的尊严他都踩在脚下了,他做错了什么?骆浔忆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在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远离是非不闻留言想要和骆浔忆重新开始的时候,总有人跳出来打破他岌岌可危如履薄冰的安全感。
他就像负于将倾大厦脚下的义士,不是义士而是勇士,因为他心里的爱与坚持很自私,但是无论他如何自私,他也敢于把自己交付出去撑起肩上厚重的城墙,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但是为什么,他想保护一个人都这么困难,这些人为什么总是不断的来打扰他们,伤害他们呢?
“是,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他见你,永远都不会”
于忘然把她的手推开,冷酷无情的让人惊诧,让人心寒。
詹镜扑到他身上对他拳打脚底,歇斯底里的哭喊:“王八蛋!你是恶魔!你有什么资格,把他还给我!”
事发忽然,詹毅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林淑尔满面怒容的冲过去把詹镜狠狠的往后推了一把,挡在于忘然身前就像个护崽的母鸡:“于忘然是他男朋友!你说他有什么资格!”
詹镜跌坐在地上,埋头抱着脑袋失了魂一样放声痛哭。
詹毅阴沉着脸慢慢蹲下去把詹镜抱在怀里,没有再理会他们。
林淑尔拽着于忘然快步离开,把学校抛在了脑后依旧愤怒难平,踢着人行道上的石子低声骂道:“什么人呐,像女鬼一样纠缠着不放,没有尊严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