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薛明遥喜欢你吗?”
林淑尔正在扣指甲里的泥,听了他这句话差点把指甲里的肉抠出来,大惊失色道:“啊?”
于忘然定眼瞧着她,轻飘飘的说:“你不知道?”
林淑尔原本不想承认打算装傻,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于忘然面前的隐藏能力,没一会儿就在他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别开脸皱着眉毛左顾右看别别扭扭道:“我就知道一点儿”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来的一点半点,薛明遥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林淑尔叹了口气,低下头心虚似的说:“知道”
“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以为我没脑子好不好,我再蠢也看得出来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生好吧”
于忘然很敷衍的点点头,像个刨根问底的知心大姐姐一样,又问:“那你喜不喜欢他?”
林淑尔更为难了,为难的五官紧紧缩在了一起,蚊子嗡嗡一样道:“不喜欢”
“什么?”
于忘然当真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东西。
“我说不!喜!欢!”
于忘然浑身一颤,连忙回头看了看自家小院儿。
“你小声点!”
林淑尔顿时有点委屈,抱起胳膊狠狠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我不喜欢啊,我要是喜欢他,早跟他表示了,我是会搞暗恋的人吗?”
于忘然认真想了想,说:“那倒是”
“所以啊,你别管这事儿了,我们都装作不知道就挺好的,我觉得眀遥是不会跟我摊牌的,我就装傻,这样咱们三个都不尴尬”
说完冲他得意的挑挑眉,一脸的‘你看我多聪明’。
于忘然无语的看着他,觉得很糟心......
看来这个傻子还没察觉到薛明遥对自己越来越疏远,反而对她越来越亲近,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变的尴尬暧昧了,他和薛明遥是两个明白人,糊涂人只有一个林淑尔,糊涂人林淑尔也是难得糊涂,胸大无脑心肺空空,感受不到他们两人之间波云诡秘的氛围。
也罢,她这么糊涂下去挺好,起码落个轻松自在。
于忘然本打算劝她跟薛明遥说清楚,尽早让人家结束单相思,也算是维护了薛明遥的自尊心,但是现在见林淑尔这样傻并无忧无虑着,就不忍心戳破她心里不甚现实的梦想泡沫。
算了,就这样吧。
此时骆浔忆喊道:“淑尔!你的长城倒了!”
林淑尔嗷呜一声飞了过去。
月考降临,于忘然在一次被召回家里赴鸿门宴的餐桌上,向双亲立了军令状,一定保住自己年级前三名的名分,他爹听了一瞪眼,他立马改口,一定保住自己年级前二的名次,并且在理综上拔得头筹,还有英语!
他爹满意点头。
因为向阳给他爹妈打了电话,委婉的表示了,“于忘然近来分心分的厉害,从前他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他还同时兼顾窗外事,而且兼顾的很用心!还有不到三百六十天就要高考了,这孩子你们得好好管管,我跟他说过,他太有主意俩人,表现的很叛逆很不知好歹,你们家长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哦哦,不知道啊,那你们和我好好配合吧,这孩子可能早恋了,别急别急,早恋没什么,很多学生都出现这种情况,何况于忘然那么聪明,他明白那头轻那头重,只是有点分心,你们委婉的提点他一下,具体工作交给我来做”
由于于忘然近期表现的不尽人意,着实有点过分,所以向阳把他卖的干干净净,于忘然被叫回家里三堂会审的时候一眼就看明白了饭桌上的局势,当晚那顿饭吃的他战战兢兢,冷汗悄悄的出了一层又一层,然后在残羹剩饭撤下去之后主动的立下军令状,才给自己争取了继续在外住的权力。
“考得不好,就搬回来吧”
他爹笑面虎一样把他送到门口,还欲盖弥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末了用力捏了捏他肩骨:“小子,十七了,长大了啊,哈哈哈哈哈”
于忘然被他哈哈哈的冷汗直掉,拜别父亲大人立马滚回去复习了。
至此他每晚挑灯夜读鏖战到凌晨,因为月考就在这周的周末,要是考的不好,真是大事不好了。
为了这次月考,他特意把骆浔忆的来电显示和微信备注改成了‘万恶的深渊’,坚决挂断了他的电话,不回他的短信,微信上偶尔沟通也只有寥寥几言,冷淡的让骆浔忆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他甩了......
然而于忘然要把以前分的那些心在这短短五天内全部弥补回来,其工程量巨大无异于一夜之间搭建海市蜃楼,废寝忘食的连跟他解释一下的闲心都没有,一头扎进案牍里罔顾其他,直到临考前一天晚上出门散心的时候心里还在默背英语作文,走在树荫和路灯相间的小路下脸上被蚊子盯了一个包,他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才忽然想起,这两天骆浔忆怎么没联系他?
于是他给‘万恶的深渊’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他觉得很奇怪,奇怪骆浔忆竟然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他,还不接他电话,正当他纳闷的时候,‘万恶的深渊’给他打回来了。
“干嘛呢,刚才怎么不接”
于忘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锤了锤后背,怯意的伸了个懒腰。
“我睡觉呢”骆浔忆问:“你不忙了?”
于忘然当然听出了他语气里那点酸意,抿开嘴偷笑,装作没听出来,清清亮亮道:“不忙了,是好是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