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默了片刻,声音暗哑着说:“不是那个老人吗?”
“你是当事人,你总得看到了什么东西吧,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
“.......向老师,我头很晕,我想不起来了,而且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只是陪刘雪莹去地下室找东西,除此之外没什么了”
向阳以为他现在的心理状态比较脆弱,经不起深问,放他好好休息后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于忘然清醒的很,他的心理状态也坚毅的很,他之所以装傻,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谁的放的火,也就不好指认,若擅自推翻三堂会审的官方结论,他只能给自己添麻烦而已,他很明白自己人微言轻,在盖棺定论的情况下,他想翻案,不可能。
这人太聪明了,就算他怀疑凶手另有其人他也不会说给那些和他的立场完全不同的人听。
刘雪莹或许是被吓糊涂了在胡言乱语,或许是她当真知道内情,但是她现在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受害者,还是做过他前女友的女孩子,于忘然不愿意把这盆让人永世无法翻身的脏水往她身上泼,关键时刻,他还是念旧情的。
找个时间向刘雪莹问问清楚吧。
他这样想着,已经是有八分信了警方和校方的论断,剩下的两分则是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可怜的女孩儿。
于妈妈回家给他做饭,他才有机会问于想蓉:“还有别人来过吗?”
“警察吗?”
于想蓉道:“爸爸让他们先回去了”
“不是,我的同学朋友们,他们没来吗?”
于想蓉坐在床头给他削苹果:“你说谁?哦,把你从火海里背出来的那个.....骆,骆学艺?”
于忘然叹了一口气:“他叫骆浔忆”
于想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乎,低下头继续削苹果:“没有,就淑尔一个在这儿陪我们守了一晚上,凌晨被她妈妈接走了,骆学艺就没到医院来,爸爸说还要重重谢他呢,但是他没露面”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越来越气闷,自己的手机早不知道丢到哪里了,于是接了于想蓉的手机给骆浔忆打了个电话,不料竟是关机。
于忘然又郁闷又失望,索性躺下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出院了,没着急去学校,于妈妈非把他带回家养了两天,还一度坚持的让他搬回来住,说现在外面人心太乱,太不安全了,于忘然只差跪下去求他妈收回旨意,好在于峰年在旁帮衬,于妈妈才准予他继续在外面住。
在家待了三四天,于忘然再待不下去了,第二天偷偷摸摸的去学校了,他前脚刚踏进校门口,后脚就被围观了,因为他人缘好,所以同学们真心实意关心他的占多数,把他当笑话看的还是少数,一路被几个临班的男生拥簇着去到教室,到了教室里引起的轰动也不小,他的课桌周围围了一大帮人,直到上课了才散去,林淑尔跟他邻座的女生换了座位,两人上课的时候不断的收发小纸条。
于忘然通过她才得知,刘雪莹至今还没来学校,听说这回是真要出国读书了。
于忘然皱一皱眉,把纸条揉成一团塞到课桌里,唰唰唰又写了一个扔给了林淑尔,林淑尔火速又给他扔了回来。
于忘然展开一看,久违的窒息感忽然之间又涌到喉咙里来。
骆学长已经退学了,你不知道吗?就在你住院的第二天他就退学了。
第66章乍暖还寒【1】
于忘然险些跳起来,像是刚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脖子上的血管几乎都爆了起来。
他一把拉住林淑尔的胳膊,低声问:“他为什么退学?”
林淑尔怂的很,立马把他手甩开坐直了身子,写了个纸条扔给他。
我怎么知道啊,我和他的关系还不如你呢!但是我打过他手机,关机,不会也是被吓着了吧。
吓他奶奶个蛋!
于忘然极度想把课桌掀翻以示自己的愤怒,气愤过了头就渐渐转化成忧虑,像是被扔到锅里煎炒油炸一样,他极度难耐的忍到了放学,一出校门就打了一辆出租直奔骆浔忆的家。
房门紧锁,于忘然看着门上那把坚硬的铜头铁锁,心也随之凉了一半,走出骆浔忆租住的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透了,走在铺满路灯的人行道上,就像身在海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路灯下的身影昏昏沉沉,起起伏伏,变幻莫测不真实极了。
于忘然慢慢走在路灯下,忽然之间感到一阵巨大的惊慌,他搞不懂这种情绪说明什么,他没有很悲伤,他只是很茫然,极度的茫然,像是心里被人挖去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让他很惊慌,很害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是想哭的......
一场大火好像改变了所有人,薛明遥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改变,薛明遥一向待他温厚亲和,但是现在他们之间变得有些疏远,于忘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面,无暇顾及他也就没有注意到,但是薛明遥却是有意的渐渐远离他,于忘然有赖床的坏毛病,往常都是薛明遥拍门把他叫醒,两人作伴去学校,而现在薛明遥总是自己早早的起床,然后独自一人去学校,虽然薛明遥比往日孤寂,但他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增多,疏远了于忘然,拉近了和林淑尔的关系,他依然处于三人小团体,只是这一次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选择了自己偏爱的一方。
于忘然近来情绪有些低沉,这一点他周围的人都看的出来,林淑尔知道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