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去,还未说话,就被徐风堇硬塞了一盏花灯,程乔一时没敢接,生怕有诈,问他:“你做什么?”
徐风堇笑得情真意切:“今个儿辛苦程乔哥了,这灯送你。”
程乔紧张道:“为何送我?”
徐风堇道:“送你便送你,哪有为什么?”又语调轻快地对赵郁说:“那,我回内宅了?”
赵郁道:“回吧,早些休息。”
徐风堇背着手连连点头,又道:“你也是。”
这句话说完,两人又对视了好一会儿,程乔站在一旁瞧瞧徐风堇,又瞧了瞧赵郁,最终将目光停留在花灯上,心道:怎觉得这二人有些奇怪?
次日天明,徐风堇带着岑灵去了萧世子的宅院,萧笛来了五六日,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才跨进门,就见跟在萧笛身边的随从迎面走了出来,徐风堇问道:“世子起身了吗?”
随从拱手行礼:“回王妃的话,世子起了,不过今日像是有点心事,一早便愁眉不展。”
徐风堇抬眼:“愁眉不展?莫不是要走舍不得我?”
“这属下便不知了。”随从说不出个所以然,徐风堇只得自己去看,刚迈进花厅,果然见萧笛坐在桌前闷闷不乐,地上还滚着一只打翻的茶碗,见有人进去竟还吓得一激灵,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徐风堇挑挑眉,自顾坐他身边,给自个儿到了杯茶:“听说世子有心事?”
萧笛皱眉,嘴里微动欲言又止:“没事。”
徐风堇不信:“当真没事?”
萧笛道:“没事,王妃今日过来做什么?”
徐风堇笑道:“自然是谢你,谢你昨晚帮我点灯。”又道:“世子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也算一见如故,不知世子能否赏脸,与我结交为知己好友?”
萧笛眨眨眼:“好友?我怎能与你做朋友。”
徐风堇问:“怎么不能?莫不是世子觉得我身份卑微,如世人一般嫌我?”
“这倒没有,你自个儿活的得意,哪里管人嫌不嫌你,只是我……”萧笛抿住嘴,停了停把头扭到一旁:“我......我又不待见你,你抢走了郁哥,我才不与你做知己。”
直到晌午,徐风堇还没如往常一般出现在外宅,赵郁坐在窗口翻书,程乔拿着一件雀毛掸收拾书案,时不时还向院外瞧瞧,赵郁瞥他一眼道:“你若是想回老家,便直接跟本王说一声,用不着拐外抹角地拿书灰往本王脸上掸。”
程乔手上一抖,忙道:“没没,没想回老家,是奴才晃神了。”
赵郁道:“说说,想什么呢。”
程乔放下掸子走到赵郁身边,斟酌道:“是奴才听说,徐风堇今儿个去找萧世子,被轰出来了,奴才想着他这会儿还没来,是不是把这事儿搁在心上了,别再觉得遭了嫌弃,钻了牛角尖。quot;
赵郁翻了页书:“你不是一直瞧他不顺眼?”
程乔纠结道:“那,那不一样啊,他再不济面上也是郁王府的王妃,萧世子不过是个外人,也敢把王妃往外轰?您说这徐风堇平时来得多勤快,赶都赶不走,今个儿不定得多难受,才没来凑份子。”
赵郁瞧他那副又担忧又嫌弃的拧巴样,突然问道:“今儿个厨房做了哪道点心?”
程乔“啊”了一声,想了想道:“是芙蓉糕。”
芙蓉糕**相间,软糯松软,玉盘子里堆着七八块,一层一层地摆成尖尖宝塔,塔尖上还撒上几片碎荷叶做衬,入口甘香微苦,甜而不腻。
程乔百思不得其解,赵郁为何让他将这道点心放在内室,莫非是主子口味变了?还是要尝尝鲜?可都不应该啊......此事想不透便将东西放下出了门,今儿个赵郁与邵山几人约在迎仙楼喝茶,还得去准备车马。
于风雨亭一别,赵郁和几位好友也个把月没聚,陈子恒消瘦不少,见赵郁进门,起身行礼,规规矩矩地拜谢一番,赵郁示意他坐下,笑道:“子恒与我客气什么,不过帮个小忙,不必挂心。”
陈子恒道:“是我鬼迷心窍,才一入职便犯了大错。”
今日没有旁人,便点了壶上好的华山云雾,算是做和,邵山亲自给几人倒茶,互敬几杯便道前事作罢,桌上依旧谈着无用之事,花鸟市的彩翼雀哥儿,古玩街上的真假字画。
傅源是礼部侍郎之子,他道:“我上回瞧见了一副《乐鼓簪花图》,上面画了位仙女真真美艳不可方物,淡彩浓墨衣袂翩跹,柳眉凤眼顾盼生辉,生生美得我楞了神,就是纸质泛黄,像是没仔细装裱,面上有不少霉斑,怕是买来也不好修复。”
卲山忙问:“真像你说得那么好看?”
傅源道:“我还能骗你不成,真真好看,不过看那画作年纪怎也要上百,估摸是前朝的物件,若不是毁得太差,霉味又大,我便收了天天看她。”
卲山不满道:“没收你逗什么闷子,说得这么活灵活现,我们几个也瞧不见,谁知道你有没有夸大其词。”
傅源:“嘿,我还能骗你不成?对了对了,光看眉眼还有点像咱们郁王妃,若王妃再柔美些就更好了。”
卲山道:“当真那样好看。”
quot;自然。”
“那我也不稀奇了,回头去七爷府上看嫂子去。”
陈子恒原本还有心喝茶,听卲山说完脸上又耷拉下来,尖刻道:“他一个小倌如何跟画中人比。”
卲山道:“怎就不能比了,全都好看,拿出来比比又有何妨。”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