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似的。而后他收回手,简单收拾了一下凤二和自己,转身走出了房门。
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出来吧。”
在凤二被他压在窗台上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就敏锐地觉察到院中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凤二失了武功后不再像从前一样对周围无比敏感,他却是能听到那一丝细微的声音的。但他当时不敢惊动凤二。
以凤二的性子,要是知道被人看到了他被自己压在身下插到高潮的样子,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再让他碰了……
路萧不敢想太远,咳了一声,又道:“阁下何必继续藏着,窥人房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树影里缓缓踱出。路萧将目光投到他脸上,顿时大惊,口齿都有些不清了:“雁……雁行……”
他揣测了来人可能的好几种身份,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白雁行。
白雁行脸色也很不好看,一脸纠结的神情。
宫宴过后,他想着将有好些日子见不到路萧了,就想找王储聊一聊天。打定主意后,便直接来到了东宫。
按宫中礼制,拜访王储是需要提前一日通报的。然而白雁行是何等人物?非但是路萧的师傅,对路萧而言他更是亦兄亦友,路萧平日便从不要他遵循这礼数,早下令让宫人不必拦着。所以他一路进了东宫,没有下人敢拦住他,甚至有奴仆贴心地告诉他,王储在内院最偏僻的那个房间里。
白雁行没有多想,便进去了。他怎么能料到,过了转角才刚看到那房间,便能目睹路萧那样浪荡的一幕。
但这并不是最让他纠结的。
他本以为路萧身下的男人就是那醉红院的小倌,于是便将目光投到那张脸上,想看看是怎样的绝色,没想到这一看,叫他险些吓晕过去。
路萧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强作镇定笑着问道:“雁行哥哥怎么来找我了?”
“那人……”白雁行没理会他尴尬的客套,皱紧眉望着路萧,“那是凤二?”
他只这么一问,便让路萧脸色顿时一白,幸好在黑夜里看不大出。短短几秒间,路萧心中已闪过许多个念头,甚至生出一股狠戾,但最终还是冷静下来。
他沉默许久,说道:“雁行哥哥怎的认得他的?”
他这话一出,便是承认了。白雁行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也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凤王先前假意同我们签和约时,我不也在随行队伍里?那时……那时就见过他一面。”
白雁行没说的路萧也知道,见凤二那一面是为了……方便楚国确认最后被送到楚国的的确是这个人。
凤二那时,被楚国的人,凤国的人,都当作货物一样打量,心中该是怎样的滋味。
白雁行实在忍不住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路萧忽然走上前几步,到白雁行面前摸约一丈远的地方。他下一个动作,又叫白雁行失了镇定——
他缓缓地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白雁行急怒地吼一声,手忙脚乱要扶他起来。
路萧却岿然不动,沉声道:“雁行哥哥,这是路萧第一次真心求你,今夜看到的,求雁行哥哥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白雁行的动作顿住了。好一阵,他才出声问道:“凤二先前本没找到尸身,后来凤国突然找到了,我便一直心存疑虑……是你救了他?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的伤……是他做的吧?”
“是我救了他。”路萧仰头答道:“凤王要杀他,我……我不能不救他。其他的事,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雁行哥哥。”
他目光恳切中透着哀求,白雁行被他这样注视着,作为兄长对路萧的疼爱蹭蹭蹭地占了上风,心理防线瞬间失守,已然无计可施。
“我只问你一句,”他咬牙道,“你救下他,对楚国社稷可有不利?”
路萧一怔。
白雁行的每一个问题,都叫他难以回答。
“我……我绝不会让楚国百姓受到牵连!”他目光里骤然出现一种令白雁行心惊的决绝,“若路萧做的事危及楚国社稷,路萧定会以死谢罪!”
白雁行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他知道路萧说出这话,便是他知道他做的事的确有可能对楚国不利。他甚至已经从路萧的眼睛里,洞穿了所有缘由。
但他不忍心再逼问路萧,他太了解他了。
路萧十二岁那年,他平定楚北叛乱归来,成为王储的武学师傅。
第一次见,他只觉得这少年性子温软,没有什么王储架子。熟悉以后,少年总是柔柔地一口一个“雁行哥哥”,叫得他心都要化了。
他知道路萧在王宫没有玩伴,唯一一个与路萧同龄的二王子对路萧总抱有敌意,所以路萧才喜欢粘他。虽然很多时候还是路萧帮他在王面前说好话,瞒着他做的一些fēng_liú事,但他心里一直把路萧当成一个乖巧的弟弟疼着,他甚至想,路萧当上国君后,哪怕要他一辈子镇守边关,他也是愿意为路萧送命的。
但他后来才渐渐发觉,这个少年的内心,并不完全是他的外表那样柔软。
“你十六岁那年,对我说要改练硬剑。本来你学武只为防身,内劲不足,力量不够,我便叫你放弃这个念头。但你后来没听我的,拿了我的剑谱日日自个儿偷偷练习,硬是一年内把力量提升到足以玩得转硬剑的地步。那时我就知道,你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也固执得多。”白雁行用一种沉重的语气缓缓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