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小小的身躯摇摇晃晃从景琛身边跑过,长相和邹静恒一模一样,他怀里那雪白的小老虎就像只奶猫儿似的,还嗷嗷地轻轻叫了叫。
那姑娘笑着,却看向景琛站着的方向,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景琛一点都没听清。在叫我?他想了想,觉着不可能,又专心地观望起来。但画面却迅速模糊,阳光也破碎了,恍若隔世,景琛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空,头上就磕了个包。
“疼!”他捂着头轻呼,听到声音的邹静恒赶紧走过来,笑道:“你醒了?”
景琛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未及束发的邹静恒,天才蒙蒙亮,房里还点着灯,那人身量修长,清秀的不像话。他索性坐在地上,撒娇道:“我滚到床底下去了。”
“看见了。”邹静恒蹲下身子,笑着,“我看看,摔坏了没有?”
“摔坏了。”
“真的?”
“嗯。”景琛身子往前一倾,就趴在了邹静恒身上,道,“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
“梦见你这里的那座篱笆院,以前住了个姑娘,很温柔的一个姑娘。有个小孩子来看她,很高兴的样子。”
“这样啊。”邹静恒没什么反应,景琛又道:“阿恒,我只有挨着你睡的时候,才会做这个梦。”
“挨着我?”邹静恒明白他所指,景琛蹭了蹭他的肩头,问道:“你再想想,家中有亲厚的姊妹么?”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认真,“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
景琛点点头,笑道:“我就随口问问,哎,对了,你今天起得真早,要去哪儿?”
“哪里早了,”邹静恒一听就乐了,“我一般都这个时辰起,是你不知道吧!”
景琛不好意思,就随随便便扯开了话头:“唉,醒都醒了,我也打理下自己,找小屁孩玩去!”
“你别没事又去欺负他,小心阿瑭真给你颜色看!”
“我可不敢!”景琛想到上次把人打哭了,心里就有了考量,连连摆手,“我一定和他好好相处!”
“明白就好,快起来吧。”邹静恒拍拍他的背,示意对方快点动作,景琛也不拖沓,三两下就倒腾起来。
“不对,我早饭去哪儿吃?”收拾到一半,景琛突然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邹静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不是要去找阿瑭玩么,就去他那里蹭一顿吧,我今天可能就顾不上你了。”
“那好吧。”景琛似有沮丧,邹静恒揶揄他:“你呀,不要满脑子想着吃,想着玩,有空做点正事。”
“在你家我能有什么正事?”景琛一摊手,道,“讨好我未来的老丈人?”
邹静恒上去就捏了一把他的脸,嗔怪道:“又胡说,信不信我缝了你的嘴!”
“嘻嘻。”景琛厚颜无耻地撅起嘴来,嘟囔着,“哝,给你。”
“去去去,我走了,你自个儿玩吧!”邹静恒脸一红,松开手就急急地往外走,景琛在后头笑道:“那我晚上等你!”
邹静恒一个趔趄,不敢停留,面红耳赤地就离开了。景琛见人走远,便收敛了笑意,吹了个哨子,桃花就立在了他的面前。
景琛咬破自己的手指,随意地给桃花加了一道咒符,那剑身顿时寒光大作,一下破开周遭的气息。
“桃花,你好好看家,我去玩了,啊,乖。”景琛将自己的佩剑悬在房梁上,笑眯眯地就要走,桃花猛击了一下他的臀部,疼得景二公子嗷嗷直叫:“哎呦,老大哥,你可轻点儿,疼!”
桃花晃了晃身形,似有不满,景琛笑道:“我帮你解了束缚,你该感谢我啊,怎么还打我呢?我们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了,借你剑气,驱一驱这里尘封的业障,不为过吧?你放心,等我晚上回来,就送你回去休息。”
桃花动了动,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景琛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做坏事的。你看我哪次真惹出事来的?”说罢,景琛就打了个响指,牢牢地把桃花钉在了房梁上。
“这次真委屈你了。”他没脸没皮地笑道,“就当报答我从柴火堆里把你捡出来的恩情吧!哦,对,还有赐你名字的恩情!”
景琛头一歪,叹了一口气:“桃花啊桃花,你再多睡一段时间,忘了你曾经是人这件事情吧。”
上次舞剑时,他就已经感到了不同,邹家地处的北邙,因盛产寒铁,所以地气极重,容易孕育出精怪。桃花受到诱|惑,意外清醒了过来,这着实出乎景琛的意料。而邹静恒的梦境时断时续,也是因为阴阳化生时,业障阻隔,挡住了通往雀阴,即梦境之海的路。不过,桃花虽醒,但终究是把驱邪化灾的利器,因此景琛才想用它扒开外头这层皮,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那我走了啊。”景琛见桃花没了动静,交代完最后一句,一闪身,就没了影。剑身的寒光持久不散,仿佛真得在兢兢业业地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唔,正经地开剧情了Σ(っ°Д°;)っ
第25章练剑
李瑭这会儿正坐在廊下,握着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刮着手里的一节青竹,那是前天他无事,顺手从路边拔回来的。砍掉头尾,裁成一节,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纯粹无聊地打发时间。
“哎呦,小子,你在干嘛?”一个惹人讨厌的身影忽然从房顶上跳下来,正正好落在他面前。
李瑭眼皮都没抬一下,道:“玩儿啊,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