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贺朗饥肠辘辘坐在道旁,平日里总在家中念书,显少出门,也没有行人认得这脏兮兮的孩子是相府家的少爷,只当是个新来的乞儿,偶尔还有人施舍扔下一个铜板。
达官贵人家的孩子,钻了狗洞,已在他自尊上深深刻了一刀,更遑论受嗟来之食,贺朗饿得两眼昏花都没捡一个字,等着母亲来接自己,然而等来的却是贺相谋逆,被株连九族的消息。
贺朗拖着虚浮的脚步,跟着人流来到午门外,亲眼见着家中的亲人一个个被砍去头颅血溅当场,以贺朗为名丧命的俨然是自己的书童,铡刀最后落在贺知忆的脖颈上,将只出了半声的“冤枉”扼杀。
“那年我八岁,没有赚钱的法子,只能做了四年乞丐。”无名勒紧马鞭,指甲深深嵌入其中,手背青筋暴起,“凭这些妄加的罪行,受过的屈辱,你说,我该不该杀那狗皇帝。”
苍碧哑然,许久后回道:“我帮你罢。只是,不是帮你杀皇帝,而是为宰相洗刷冤屈。”
无名不置可否,只要能混入宫中,还怕等不到取狗皇帝性命的机会。
两人回到城中,无名又将计划细细嘱咐了一番,从地窖中取来一柄长剑,塞到苍碧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