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文章没发现自己居然有预言家的天分。下了夜他领着手下去喝杯小酒,刚好就撞见了来买醉的和玉。外头还飘着雪,小世子就穿了件单衣,坐那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本来喜庆的小圆脸整个伤心到变形。顾文章叹口气,脱了外衣给他披上,和玉用力吸吸鼻子,还是有点瓮声瓮气:“我又作了。”
他可怜巴巴地道:“我把他作生气了。”
顾文章道:“依属下见,您二位只要打照面,就没一回不吵的。”
“这回不一样。”和玉抽搭着抬头,他哭得眼睛通红,双眼皮都快肿没了,鼻尖也是红的。“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我俩真完了。”
顾文章兴致缺缺,从小碟里夹了粒花生米:“这次又怎么了?”
“我把他骑硬了。”
筷子一松,花生米滚落在桌上。
黄昏。
开心果儿一样的和玉坐在他那漂漂亮亮的窝里,非常不开心。
爷爷终于同意他和周狗见面,他乐坏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窝收拾得干净舒服,一切都好,就等周狗来找他了。
但他空等一个下午。眼看已是薄暮,周狗仍然没来。
和玉从兴奋等到焦灼,再等到失望。周容可能有事,他这么自我安慰,可前后派了几波人过去查探,返回的消息都是周容好端端在家坐着哪。睡了一觉,浇浇花,练练字,悠哉的很,就是不想见他。
和玉就很委屈了。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我有的是话想跟你讲,你知不知道爷爷只给咱俩半天时间亲热?顾文章说你为了见我一面办差那么卖力,那你倒是来找我啊!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倒贴你。
他不愿意输了面子,撑着口气苦等,但心里也知道希望不大,周容混蛋起来能多混蛋他早就见识过。咬牙再坐一会儿,和玉最终决定不争这一时之气了,大发慈悲地去探视不知好歹的周狗。
因为受了气,和玉着意要在周容面前显示排场,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几百号人把他家门前挤了个水泄不通。就是死人也要被这阵仗惊动,周容靠在门边,闲闲看和玉端着架子从软轿上下来,拱手作了个揖:“世子移步,蓬荜生辉。”
和玉抬起下颏,趾高气扬:“一介布衣,见了本世子,你不跪么?”
周容一脸温良的笑:“功名在身,就是端王在此,我也不跪的。”
他这话一出,周围都倒吸冷气,只有和玉乐得跟朵花儿一样。他知道这人又不知好歹了,端王在大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敢当着他这位世子的面开怼,周容真是狂到家了,也混蛋到家了。
但他偏偏就喜欢这股混蛋劲儿。
就喜欢这种蔫坏蔫坏,眼高于顶的混蛋。
打发不相干的人回去,和玉黏黏糊糊地缠着周容,早忘了来的时候还又气又委屈,满心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周容做什么他做什么,周容去哪他也去哪,周容被他缠得没完没了,坐下叹气:“小世子……”
和玉眉花眼笑地搡他:“假正经,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装?”
周容本来还要装模作样地教育两句,绷不住乐了,一把将和玉搂到怀里,按着脑袋揉:“傻玩意。”
和玉岂能甘心,拱起来反揉回去:“死狗你都不来找我!”他跨坐在周容身上骑着,摁住手把他抵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问:“错没错?”和玉一向热衷于用各种姿势压周容,他平时总憋坏,只有被压着的时候特别柔弱特别乖,大大地满足了和玉的征服欲。
周容懒懒地笑:“您小世子跟一条狗较什么劲啊?”
“你管,快点认错!”
“不认错呢?”
和玉露出小恶魔的笑:“那就蹭你。”他使坏地摇起屁股,故意在周容胯上扭,“要出丑了哟~”
他本意是逗逗周容,他俩较劲好几年了,周容就没低过头,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周容总能撑一会圣人,没想到他屁股一翘,周容立刻认输:“小人错了。”
和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咸鱼翻身了?仔细一看,周容脸上难得地有点泛红。哎哟,这么纯情呢!和玉立刻来劲儿了,周容这么快认错他反而不想下去,快活地接着扭屁股,存心要看周容的窘态。周容深呼口气,压抑着哄他:“别闹了,一会玩出事儿了。”
和玉果然不动了,笑嘻嘻地:“玩出事?什么事?”
周容不答,只道:“我错了。”
和玉还是笑,但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太对劲。他笑着说:“咱俩清清白白,嘴都没啵过,能玩出什么事?”
周容沉默。
和玉其实没想作的,但压抑着的委屈一出口就刹不住车了。他屁股抵在周容胯上,来回蹭着。很慢,很用力,赌气一样。但他脸上还是挂着笑,竭力想让自己的抱怨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你在人前不是跟我没关系吗?不是从来不找我就等我倒贴吗?这会脸红什么啊你?”
和玉很快如愿以偿。他感觉到屁股下的东西越来越热,越来越大,硬邦邦地顶着他,他一直想看周容在他面前硬了该是什么样,会不会很窘,现在他看到了。
但他却突然觉得没劲透了。
和玉站起来。他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说,想缠着周容住一晚,说不定还能干点坏事,但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他想走了,于是硬给自己扯了个理由:“突然想起我那花儿还没浇。”
周容没理他。
他尴尬地站了一会,勉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