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起来还是挺顺利的,也学到不少东西。”
以前江淼只是拍自己喜欢的有感觉的,拍人物也多是抓拍,是站在一个观察者的角度。现在却要学着跟客户沟通,交流,引导客户做出合适的表情和动作。
这方面胡承杰的经验比他多太多,就是平时在棚里,马念也比他做的好。
江淼不是一个热情善于沟通的人,初去鞋店工作的时候他连怎么向客人开口都不知道。
他感慨道:“现在想想,有鞋店那段经历还真是挺幸运的,有那一段基础,至少我现在不担心怎么开始跟客户展开交流了。”
骆遇川点点头:“每一段经历都不会白废,何况现在是在你擅长的领域,你应该更有自信。”
“嗯,而且还遇到了你。”
骆遇川心头一暖,看向江淼。
江淼冲他眨眨眼,笑着说:“还要谢谢吴瑕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骆遇川不语,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下次煮面给他多加一块鸡蛋吧。”
晚饭后骆遇川帮江淼去阳台上晾洗好的床单被套。
天早就黑了,从阳台上看出去,小区里各家各户早已亮起了灯,隐隐能听到夜风里传来的电视机的声音。
阳台上亮了一盏小灯,洗干净晾好的衣物随着夜风轻轻摆荡,散发着洗衣粉的香气。
江淼转头看看正帮他把晾着的床单抻平的骆遇川。
从骆遇川突然出现在门外,到接吻,到现在两人待在这小小的阳台,江淼的心这会儿才渐渐安定下来,那像梦一样让他心跳加速的美好才有了实感。
他有些遗憾,曾经设想过请骆遇川上门,他会事先打扫卫生,桌上放一瓶鲜花,窗是亮的,花是香的。
而他再努力学习一两道精致的小菜,两人共进一顿浪漫的晚餐。
结果鲜花是没有的,灯光也是昏黄的,香气倒是有,洗衣粉的香气如果也勉强一算的话。
晚饭还是骆遇川煮的……江淼苦恼地想,自己能给骆遇川一些什么呢?
“啊,”他突然叫一声,“学长,我有礼物送你。”
说完江淼就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骆遇川茫然地从阳台跟进来,江淼已经捧了样东西又跑到他面前,手往他面前一伸:“端午节快乐!”
骆遇川低头看着躺在江淼手心里的那件小礼物。
一串缠了五色丝线的小粽子。
大中小三个从上往下排列,中间用琉璃珠相隔,最下面还坠了一条青蓝色的流苏。
骆遇川有些意外,他静静地看着,没有伸手接。
江淼带着点忐忑,解释说:“景区里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我就跟店里的老板娘学着做了这么个小东西,手比较笨,做得不好,学长,你别嫌弃。”
骆遇川小心地拿起这串小粽子,珍重地捧在手心:“谢谢,我从来……没收过这么用心的礼物,做的很好,我很喜欢,很开心。”
他这么一说,江淼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你喜欢就好,哎呀,你别细看,有几个地方线头都没藏好。”
他说着就抬手挡住小粽子,耍赖般不让骆遇川看,骆遇川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目光温柔,带着些欲言又止。
江淼被他看得莫名紧张,忍不住往回收了收手。
骆遇川紧握住他,拉着他走到沙发坐下。
江淼意识到骆遇川有话要对他说,紧张之余,又隐隐地期待。
“我大概三岁的时候被我现在的父母收养。”骆遇川说。
江淼呆住:“什么?”
他没料到是这样的开场白。
骆遇川声音依然低沉平静,似乎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他说:“之前我一直住在福利院里,听老院长说,我是被人在菜市捡到的,那时才几个月大,身上裹了一床小被子,里面塞了一张写着名字和生辰的纸条,其他什么都没有。”
江淼心里一紧,不由回握住骆遇川的手。
骆遇川低头,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据说福利院的阿姨老师们都猜测我应该很快会被领养,因为长得好看,身体也健康,可是太小的时候领养人觉得喂养太麻烦,长大一点到一两岁能跑能说了,领养人又觉得我太沉闷,不像别的小孩会卖乖讨大人喜欢,结果拖来拖去,直到三岁才被我现在的养父母收养。”
他轻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说:“他们觉得我不爱说话,甚至不苟言笑都没有关系,倒是安安静静的,比较让人省心。”
江淼张了张嘴,又抿住唇,骆遇川笑笑:“想问什么?问吧。”
江淼看看他,皱着眉不解地说:“既然你小时候长得好看,身体又健康,又是男孩子,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骆遇川替他把后半句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没办法解释的事,我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印象,他们唯一留给我的,大概就是这个名字吧。”
骆遇川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随了养父的姓,他们还是保留了我名字,那时候我的养母一直被诊断说不能生育,所以刚被领养那几年,他们也尽自己所能给我最好的照顾,别的孩子有的,也会尽量让我也有。
“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收入有限,也不是情感细腻的人,教导我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情感上的交流几乎没有,只是单方面要求我听话就好。我七岁那年,养母怀孕了,虽然之前他们各处求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