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绅士品着热气腾腾的安神茶,心神放松,理性地陈述道:“泰伦是个迷茫之人。”
抱同样看法的厄琉斯立刻明白了她会引来罗的原因。两人皆是擅长分析人心的类型,罗必然早就看清她的为人处世,嗅到同样的气息。
“我不愿装疯卖傻。”厄琉斯轻却坚定地摇头,重重闭上眼,“那会让我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绑架被解救出来那天,围绕小厄琉斯的不是关切和慰问,而是鄙夷和嫌恶。
一双双讥笑的眼睛如刀,每双都传递出同一句话,“一个alpha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奇耻大辱”。
八岁的她从寒冷之地走出来,感觉更冷了。
小厄琉斯无声回宫,下意识迈着步伐,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天摇地晃,分不清东南西北,觉得围过来的每张脸都在大笑,笑得她越来越冷,而她听不见笑声,也自动过滤掉所有说话声。
她什么都不想看,偏偏一团粉嫩的花却出现在走廊尽头。
阳光从大面透明窗口投下,落到那朵花上,笼出一层氤氲的暖光。
由于在黑暗中太过耀眼,那光晕朦胧升腾,甚至像个天使的光圈。
那朵花一跳一跳地飘过来,步伐笨拙又迫不及待。小厄琉斯发现那是卢西亚诺,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早早预留到生日穿的那身粉裙子。
她还记得自己j-i,ng心处理了裙子上所有的皱褶,隔上三两天就拿出来抚摸一遍,忍不住往身上比量,却咬牙坚决不试穿,一定要在生日那天穿到最漂亮的效果,得到期待已久的心境。
她也记得,被绑架那天,她被裙子数次束缚腿脚,跌倒了不知多少次,记得裙子被撕开时惊心的破裂声。
小厄琉斯有多喜欢那件裙子,那条裙子就有多恶毒地表达着自己的特征,提醒着厄琉斯,这是女孩子穿的东西。
“厄琉斯姐姐,你去哪了?”小卢西亚诺怯生生地问,脸上泛着尴尬的红,视线不敢看厄琉斯:“我就是试一试,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
“没关系,”小厄琉斯淡淡说,并揉了揉她软绵绵的头发,感到女孩子应有的触感,竟心生几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