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整洁的他,竟也能容忍邋遢的胡渣爬上下巴,头发也长了许多,额前的刘海都可以把他的眼睛遮住半截,而头发亦是乱蓬蓬的丝毫没有打理过的痕迹。
木姜子起身小跑着上前扯住秦连城的手,“你怎么搞成这样子?菲菲呢?”
秦连城反应有些慢,愣了一秒才抬起头,“她在贵宾病房401。”
木姜子收到后,立马松开秦连城的手,往电梯处跑去,留下夜非白与秦连城两人对立……
夜非白揣着裤袋上前一步,漂亮的凤眸将秦连城邋遢的形象扫了一遍,“好歹是差点把我拉下台的竞争者,你就不能男人一点?”
秦连城摇头轻笑,拖着双腿慢慢移到椅子上撑着椅背缓缓坐下,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他已经忽略了昔日的对手夜非白正站在他身侧。
“我已经放下了我所有的尊严去求她,让她能容忍我帮助花落康复,可是…她不信我…她对我厌恶至极。”秦连城说完,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手捂着眼睛久久不语。
夜非白隔着一个位置坐在秦连城旁边,垂头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你跟木姜子结婚那天,我也像你现在一样,以为人生没了意义世界即将崩塌,便放任自己在河边亭喝得昏天黑地。”
秦连城扭头看着夜非白,等着他的后话,夜非白笑了一下才继续说,“果然一个男人若是有了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再强大也会脆弱得蝼蚁一般,只需要一个压力便可彻底崩溃。”
“你想说什么?”秦连城问。
夜非白释然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道,“看在本少夫人与你交情深厚的份儿上,便给你留一句话。那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的真心总有一日会被她认可的。”
“呵!”秦连城笑了一声,抿了抿苍白的唇畔,才向夜非白伸出一只手,夜非白克服自身的洁癖,伸了左手握上秦连城的手。
“承你吉言。”秦连城释然一笑,随即撤回手,起身走远。
夜非白也起身往电梯处走去,他有些怕木姜子在病房外独自抹眼泪,便放弃等电梯,找到楼梯口一步并作两步往上跑。
等他赶到401后,果然某个女人扶着门面眼泪花花的,夜非白微微叹了口气便调顺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木姜子身边,揽着她的腰。
木姜子抬头,见是夜非白,她连忙背过身把眼泪擦干,然后拉着他走到一边,“连城那边如何了?”
夜非白掏出外套上叠放的素面巾给木姜子擦着眼睛,轻和道,“秦连城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那我便放心了。”木姜子松了一口气,她见到秦连城第一眼还以为秦连城都要抵不住压力了嘞。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哭?”
木姜子环着夜非白的腰身,脑袋贴着他的胸膛,闷闷道,“我看到菲菲坐在屋子里黯然流泪,一时心疼…”
“真是怕了你了,我让猎者去寻遍世界名医给花落治病行不?若是再不行,那只能考虑换器官了。”夜非白神情严峻起来,就算是能成功把器官换了,花落也活不了几年…
木姜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若是花落可以延续几年生命,情况会不会好转许多?
问题的关键就是,若是花落他自己能克服病魔康复,那他肯定能平安到老,若是换了器官,他最多就只能活个十年…
“这就得看花落他自己的意思了。”夜非白顺着木姜子的头发,一点点眯起凤眸。
木姜子觉得也是,菲菲铁定不愿意在这两者之间做决定,只能让花落他自己看着办了…
“我们去看看他吧!”夜非白轻声道。
木姜子离开夜非白的怀抱,两人一道走到病房门前,木姜子抬手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朵菲菲抬起头便透过房门玻璃看到木姜子,她犹豫一阵才起身过来给木姜子开了门。
一进门,木姜子就抱住朵菲菲,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朵菲菲拉开木姜子,手牵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夜非白是在两人坐定后才踏入病房的,他坐到病床边,观察着花落的脸色。
“菲菲,这段日子我好担心你。”木姜子紧紧握着朵菲菲的手,红着眼睛道。
朵菲菲苍白无力地勾了勾嘴角,浅笑道,“你跟夜少…好了?”
木姜子垂下头,低声道,“婚礼那天…连城接到你的消息就逃婚了,当然我也一起逃了。”
“秦连城当着那么多社会名流还有新闻媒体把你扔在礼堂?”朵菲菲有些惊讶地问。
木姜子点头,然后把话题引到花落身上,“花落的事我跟非白都知道了,我跟他都会去遍寻世界名医竭尽全力治好他!菲菲,你作为花落最在乎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坚强起来,这样才能更好地鼓励花落康复,知道吗?”
第37国行(二)
朵菲菲抹完眼睛,欣慰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多大的自信,表面应和着木姜子,“嗯,我会的。”
木姜子跟朵菲菲认识了十多年,朵菲菲是否真的自信了,木姜子还是能从她脸上的表情中看出几分。
“你还有我跟非白,还有…连城,我们三个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难过了。”木姜子收紧手掌,再次出声安慰。
朵菲菲目光灼灼地看着木姜子,木姜子亦然。
直到病床那边传来两声咳嗽声,朵菲菲才收回视线,起身忙走到病床边,抚着他的额头,放低声音询问,“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