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裴蕴还是名震朝野的天下第一栽赃陷害高手说到什么罗织罪名、陷害忠良和坑害无辜,裴蕴如果自称天下第二,那就是连当朝著名奸臣宇文述和虞世基都不敢自称第一届时裴蕴只要稍微动动嘴皮子,元宝藏就是想不被满门抄斩也难
权衡到了这些利弊,元宝藏终于下定决心,忙向陈应良拱手说道:“陈副使,那你看这么行不?下官这就借口慕容栊无视国法,马上派人逮捕慕容栊,将他关押入狱,查抄他的书房搜寻他的通贼证据。再派人随副使南下,到孟海城战场上去搜集他的通贼证据,如果发现他的罪行确凿,确实暗通孟海公逆贼企图谋逆,那我们再商量如何处置于他
“元郡丞早这么说不就行了?”陈应良终于露出些笑容,还向元宝藏拱手说道:“元兄恕罪,适才小弟冲动之下有所冒犯,万望见谅。也请元兄放心,待到查明慕容栊的通贼罪行,上奏朝廷之时,功劳你我平分。”
“贤弟那里话,没有贤弟的迎头棒喝,愚兄差点就误入歧途了,谢你还来不及,那里还敢责备贤弟?”元宝藏苦笑,说道:“至于功劳,为朝廷效力,乃是愚兄的份内之事,那里还敢贪功?”
“一定要分给兄长一半,一定要分。”陈应良赶紧又塞甜枣,然后又说道:“兄长,还有件事,被迫自卫时失手打死的那个济北义士程咬金,那打算怎么处置?”
问罢,不等元宝藏回答,陈应良又赶紧暗示道:“兄长,小弟刚刚就任十二郡讨捕副使,急需在十二郡树立威望,这个程咬金在济北郡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兄长如果能够看在小弟的面子秉公执法,小弟定然感激不尽。”
“操你娘的刚当上副使就瞄上了张须陀的正使位置,有机会老子非得在张须陀面前告个刁状,看他怎么收拾你”在心里恶狠狠的嘀咕着,元宝藏脸上却尽是微笑,微笑说道:“贤弟放心,程义士是路见不平,被迫还手自卫,这才在无意中导致慕容栊之子慕容吉丧命,这点愚兄是早就知道的,也一定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处理。”
“兄长早就知道?”陈应良故作惊讶。
“不但知道,愚兄还安排了专人调查此案。”元宝藏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毫不脸红的说道:“而且愚兄还敢向贤弟你夸这个口,如果不是愚兄麾下那名官员一直紧紧盯着这个案子,也许那位程义士早就被慕容栊这个狗官害了
虚情假意的客套后,一件惊动整个元城的大事发生了,往常完全就是和元城县衙穿一条裤子的武阳郡丞衙门,突然出动大批衙役,把正在灵堂上交代小舅子给程咬金压麻袋的元城县令慕容栊就地逮捕,还直接关进了县城大牢消息传开,全城轰动,不明真相的百姓欢呼雀跃,争相庆祝官声恶劣的慕容栊倒霉。慕容栊的狠毒老婆却是六神无主,赶紧跑到郡丞衙门探听究竟,可惜慕容栊的老婆这次是连郡丞府都进不去了,直接就被拦在了门外,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见到元宝藏的面。
也是到了慕容栊进了大牢后,陈应良才又要求元宝藏尽快审理程咬金一案,已经没了回头路走的元宝藏也没办法,只能是在第二天就审结了程咬金的案子,判了程咬金一个自卫伤人致死的轻罪,打了八十大板驱逐出城了事——当然,在元宝藏的暗示与陈应良的贿赂下,所谓的八十大板也就是相当于给皮糙肉厚的程咬金做臀部按摩。程咬金带到元城的随从乡勇,也全都被无罪释放,就连被没收的生铁都全部还给了程咬金等人。
好不容易救出了程咬金,目的已经达到的陈应良也没在元城耽搁,直接就提出告辞要回孟海城继续彻查慕容栊通贼一案,巴不得陈应良这个瘟神早些滚蛋的元宝藏求之不得,亲自把陈应良送出南门了事。末了,元宝藏又安排了一个部下陪同陈应良南下,到孟海城战场上协助陈应良调查慕容栊一案,早已做过提前准备的陈应良对此当然是丝毫不惧,大模大样的让元宝藏的部下跟着自己走人。
也是凑巧,元宝藏安排了来协助陈应良查案的部下吏员,竟然恰好就是那个在大牢外拒绝陈应良贿赂的黑瘦男子,与陈应良重新见面后,那黑瘦男子除了行礼外就没说一句话,直到跟着陈应良来到了黄河渡口,登上了陈应良调来的阳谷官船,官船也摇撸出航后,那黑瘦男子才来到陈应良的面前,语气平静的向陈应良问道:“陈副使,是你动手,还是让卑职自己跳下河?”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应良被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我要你跳下河于什么?”
黑瘦男子打量了陈应良片刻,这才平静说道:“看来陈副使是早有安排,卑职有幸能够活着回到元城向郡丞交差了。”
“这家伙已经看出端倪了。”陈应良心中明白,脸上却微笑说道:“你这人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有幸能回到元城交差,说得就好象我要把你杀人灭口一样。”
那黑瘦男子神情冷漠,突然向陈应良行了一个礼,说道:“陈副使,卑职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懂,还请你不吝赐教。既然副使你的靠山如此强硬,程咬金也确实是罪不当死,为什么就能堂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