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大老爷,您有心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跟您告辞的。京师里来了信,冯公公要咱早点回去交差,这银子……”
“这个啊,好办的很。您要多少,说个数目,我哪怕砸锅卖铁,也给您凑一凑。”
沐恩以往打交道的文官,大多是见了他就如见仇人,哪怕跟他合作,话里话外也要贬损一番。李炎卿这种主动与他合作的,倒是很少见,心中大喜,又知他为高公公帮了大忙,将来说不定要倚重他,也不敢狮子大张口。
“刘老爷,您可知我为什么能做到这采办太监的位置?”银子、龙涎香,两件事交割的利索,沐恩的心情大好,赏光留了李炎卿吃饭。几杯酒下肚,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沐公公您是天家的心腹,采办这么要紧的差使,我想万岁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不是?”李炎卿举起杯来“沐公公,我敬您。”
“你这话算是说的不错啊。天家用人的标准,其实简单的很,就是两字:旧人。那黄公公为什么能当着司礼监掌印?因为他是兴献王府旧人。陆炳当初为什么能坐镇锦衣?因为他是天家的奶兄弟。所以只要是旧人,不管犯多大的过错,都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得到宽恕,这就是咱天家仁厚之处。我虽然不是兴献王府的旧人,可却是裕王府的旧人,便是皇太孙,咱家也是抱过的。”
他这份履历一说。李炎卿更加不敢小看。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告诉自己,他是个有着无限未来前途的潜力股。绝对不能得罪。
沐恩又道:“刘老爷,我给你交个底吧。等咱家这次回了宫,这位置上,肯定得提一提。我这人没什么好处,但是懂得知恩图报。你这次肯帮我的忙,我就得帮你的忙,以后要是有机会进京。尽管来找咱家。这做官啊,你懒可不行。光在这一待。上面什么时候能想到你啊?得跑起来,一跑起来,这官就有了。”
“一切全赖公公照应,有您和高公公提携。有吴大帅的关照,下官这官才能做的下去,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很。”
沐恩笑着一指“你啊,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根底?好小子,有本事啊。攀到了那么一个大靠山,你却不骄不躁,咱家就是佩服你这点。不过光有靠山不成,你该跑还是得跑,说句没外人的话。那头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你却不肯上门,当你始乱终弃。到时候就等着锦衣卫上门拿人吧。”
他用手敲打着桌子“香山开市的事,肯定有人眼红,将来这明刀暗箭,肯定少不了。不过您放心,出不了事。这香山开市的事,牵连了几省督抚。谁敢告黑状,几省督抚也饶不了他。有他们为你遮风挡雨。咱家和高公公在宫里,也要为你说话,保证你稳如泰山。”
“再说,你还有你那真泰山呢,怕他们个腿?还有那洪四妹的事,也有人向上面告了,结果吴帅直接批了个一派胡言,就给扔了下去。现在广东最缺的是银子,朝廷最缺的是能赚银子的人。你只要记住这个,就没事。香山这地方,日进斗金,可一定要看住啊,这个盘子,只能掌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这海禁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停了,到时候在哪开埠,哪就发了大财喽。”
李炎卿心中一震,沐恩这种人,不会无的放矢,显然是他从某些地方收到风声,新君登基,海禁可能会取消。如果香山县这可以代替历史上的月港,成为开海基地,这里可就真是日进斗金的宝地了。
他这回可是实打实的感激这个死太监的恩情,那沐恩则摆手道:“别客气。贡缎的事,我也听说了。咱家见的人多了,但是像你这么够朋友的,可是不多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过眼下差使紧,我得赶紧回去,将来有机会,咱们可得好好交往交往。”
等到酒席撤下,沐恩点起银子,带了沐家旺离去。而这香山市的交易,也渐渐走上正轨,那些商人们在连番打击下,渐渐明白生命与财产哪者更为重要。即使没有衙役拿着棍棒锁链上门,也会积极主动的上税,外加给太爷送去好处费。
又有那干侠少提了棍棒四处打探消息,连藏在民宅里的非税品都能被翻出来充公,现在的香山城内,至少是找不到任意一股力量,能阻止收税狂潮。按这个势头看,不算给吴桂芳回扣的那份,还能上解三十万银子不成问题,这份功劳在,短时间内是没人能和李炎卿较量。
一连过了数日,这一日广州府方面派快马送来公文,却是让李炎卿到府中,参与府试筹备工作。按说府试应该在明年,不过由于广东兵变的事情,吴桂芳似乎想要提前举行府试,稳定一下士人之心,顺带也借借喜气,冲冲晦气。
李炎卿道:“这提调官应该是林守正,至于干活的,或是监临官,找番禺、南海两县就是,怎么非得找我。我这多忙啊,四妹那又有了,我哪走的开。”
原来就在这几天,洪四妹呕吐不止,请了郎中来看,居然是害喜。这洪四妹本来是个杀伐果断的女中豪杰,平日开玩笑更是荤的素的全不在乎。可一听说自己居然怀了娃娃,羞的面红过耳,藏在房里都不好意思出来。
从那之后,洪四妹俨然成了家中一宝,有四个女侠伺候着,生怕受了闪失。李炎卿晚上只宿在她那,两人成夜的说着情话,将其他几个女人嫉妒的眼红牙酸,恨不得取而代之。
秦蕊珠道:“老爷,咱们当初答应过为梁家谋两个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