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堪称饱受折磨。松绑之际差点摔在地上,好在身边还有两个守卫搭了把手。
半押半搀地出了边库,久安昏昏沉沉地被带去了议帐。
帐门一起,两名守卫放开了久安的胳膊,他也随之跌跪在了地上。这一跌,似乎叫四肢百骸都颤上了一颤。
原本坐在一侧风淡云轻的林壁堂,见状“噌”地站了起来。
“四宝?”他焦急地冲到了他身边,一把扶起了久安的上身。
久安喉间悬着一股凉气,幽幽地说不出话来,他吃力地自行直了身躯,并不讶异林壁堂也身在此处。看向上座的霍骁,他颔首道:“见过霍帅……”
林壁堂看着久安毫无血色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急,可顾忌着周围人等,只好强装出一副和气的样子,对着上座的霍骁微笑道:“霍帅法外留情,林某感激不尽。”
霍骁不冷不热地说道:“是他自己的造化。”
久安梗着脖子,对着霍骁沙哑道:“霍帅,昨夜卑职所言若有一句假话,便叫卑职不得好死。”他觉得心中的虚火烧出了一身的冷汗,“赵军眼下当真……”
“你不必多说,你的话本将信。”霍骁抬手,止住了久安言语。
久安眼中透出光亮来,同时又急迫道:“还望将军快些出兵,时日不多……”
霍骁道:“出兵倒是不必,去个你就成了。”
久安身上发软,心头发虚,“霍帅……何出此言啊?”
霍骁一指帐外,“赵军的先锋将方才来过了。”他放下手握拳扣在了桌上,“赵军就在三十里之外,马上便能回营了。”
久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一般地惊愕,“什么?!……三十里之外?!”
他们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难不成战局并非他想得那么糟?赵军虽被围,主将虽被杀,凭着赵军的精锐也能绝地反击,以少胜多?!
霍骁点头,“细的回头再说,眼下你便代本将出迎罢。”
久安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卑职……卑职如何能代霍帅出迎……此事……理当理当交由肖副随才是。”
霍骁眼色不明地看着久安,“他有他的事,就是你了,再者,如今也是你分内之事。”
林壁堂扶着久安的胳膊,淡淡地接过霍骁的话,“没错,眼下你也是主帅副随,出迎一事由你来也并无不可。”
久安惊骇地看向了林壁堂,只见他露出一弧满意的笑颜,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他茫然惶恐地看向霍骁,“霍帅……”
霍骁颔首,从座上绕了出来,阔步走到了久安面前。居高临下地将一块玄铁的符令递向久安,“执此令,代军务。连久安,接着罢。”
久安目光发颤地落到了那块玄铁的符令上,只见雕镌着古朴纹路的符令上,方正威严地印着四个字“霍军副随”。
125、不解苦心
久安的脑中轰轰然地被这四个字给罩住了,他悬在喉间的那口凉气狠狠地一断,叫他简直要嗽上一嗽。
霍骁见久安不接,眉心一紧,“怎么,不愿意?”
林壁堂见久安长久地不发一言,便翩然地对霍骁道:“四……久安自是愿意。想来是有些欢喜过了。”语毕,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霍骁手中的玄铁符令,淡笑地将地上的久安拉了起来,带着他退了几步,“多谢霍帅,我等先告退了。”
林壁堂这一番言行自是很不符军中规矩,只不过霍骁不说,旁人也不敢有所微辞。待二人齐齐地出了帐,肖听雷才从一侧走到了霍骁身边,低声道:“将军此举甚妙。”
霍骁不言,转身回到了座前,将双手一搭,肃然道:“当务之急,是回来的那帮人。”
久安被林壁堂拉出了帐。
走了几步,久安回过神一般地停在了原地,喃喃道:“我要问清楚……”
说完他冒冒失失地回了身,林壁堂上前一拦,重新抓住了久安的手腕将他拉住往外走。可即刻又被久安甩开。
林壁堂神情严厉地回身看着久安,“四宝,你别太任性了。”
久安不去看林壁堂,低声道:“我没有。”说着,又默默地要往回走。
林壁堂看着他转身,“你要问什么?我告诉你。”
久安的身形一顿,终于看向了林壁堂。
林壁堂心绪兀然低低地冷了下去,他追着盼着念着的人,末了只给自己这样一副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地朝营中的一处走去,而久安果然跟了上来。
待到一处不甚醒目的地方,林壁堂停了下来。
久安也慢慢地停下,抬头看了过去。林壁堂的一张面容凉阴阴的,是褪去了雕饰的样子。久安与他相识多年,自是能觉出他的不悦。
“壁堂,我不问别的,就问副随一事。”
林壁堂眼眸一转,轻飘飘地逼视他,“嗯,怎么?”
“我刚到连云山之时,霍帅同我说过一次,要我到他那儿去。不过仅凭我们那一点师门情分,霍帅恐怕不必高看我。后来碰巧你就在那儿,我便在想,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那你得多谢容师父疼你,我可不曾多说什么。”林壁堂似笑非笑。
“那此番呢?”久安走近了几步,拿过了林壁堂手中的玄铁符令,看着上面的“副随”二字,自嘲道:“总归不是我应当如此罢。”
林壁堂勾起嘴角,声音温和而堂皇,“主帅副随,难不成还比不过那个有名无实的紫禁卫?”
久安一听,忍不住上前一步,“有名无实也好,名不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