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我们最初来上海是为了什么。”
“为了发财。”
“现在发了。但是我没有任何感觉。”
朱进看了我一眼,没有讲话。
“你在想什么?”
“想死。”
“被方小姐听到了,你就真的要死了。”我刻意地开个玩笑,将朱进说的那两个字冲刷得干干净净,“婚期定了没?要不要跟老家说一声?”
朱进宛如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笑着反问我:“我们这种人还能有老家?”
我垂下眼帘,又问他:“既然你没有在找诺诺的下落,那和方小姐还有那必要么?”
“我觉得是没有必要了。”
我也不知道他此刻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他悲伤的神情巧妙地融进了这酒馆的孤独之内,我分不清他是同我一样无处将孤寂安放,还是内心的孔洞已经烂到将整颗心脏蛀空,再也放不了世间的悲欣。我问他对未来的打算,问他愿不愿意就此收手,我们兄弟三人带着赚来的钱离开上海这个福祸之地重新开始。朱进微微蹙起眉,眼光闪烁,我能透过眼神看到他内心那片汹涌的海。我猜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