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李从义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找薛楚玉借钱,杨守文也不想知道。
按道理说,他们和薛家的关系更密切。
两铤黄金而已,值个什么?且不说杨守文身上还有二百铤金子,就算没有,他也会想办法。不为别的,只为李从义他们身上那股子桀骜之气。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一定不会开这个口。甚至,薛楚玉这次来到洛阳,都不可能见到他们。
为了这股子桀骜之气,两铤金子不算什么。
好吧,杨守文自己也承认,刚才他有点过于情怀了……
“杨大郎,你这宅子,可是比我们的住处强多了。”
窦一郎跟在薛楚玉的身旁,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薛楚玉苦笑道:“一郎,你倒是会说实话。
人常言,洛阳居,大不易。青之这次是受圣人所邀,和你我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再说了,这次兵部给咱们安排到了铜驼坊,也不错啊。至少风景甚好,而且也很方便。”
“嚯嚯。”
窦一郎笑了两声,让薛楚玉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管是杨守文,还是薛楚玉,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刚才李从义的事情。
众人穿过门庑,刚走进了庭院。杨守文就看到扎布苏迎面走过来,令他不禁眉头一蹙。
“你为何进来这边?”
杨守文厉声喝问,那扎布苏顿时脸色煞白。
这时候,宝珠从跑过来,先行了礼,而后道:“回禀阿郎,是奴婢刚才想到了一件事情,把他叫过来吩咐。没想到阿郎这就回来,实在是……这都是奴婢的错。”
“宝珠,你也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当知道规矩。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前面的人不得擅自进来这边。这若是传出去,还说我杨家没规矩呢。”
宝珠连连认错,然后叽里呱啦的呵斥了一顿,扎布苏吓得一溜烟的走了。
“那是个吐蕃人?”
薛楚玉忍不住问道。
“是啊。玉郎君竟然能看出他的来历?”
“什么看出来历,刚才你家那婢女用吐蕃话呵斥他,他也是用吐蕃语回答。这应该是个瓜州人吧……你忘记了,先父晚年曾为瓜州长史。当年我陪他一起去的瓜州,还在那边学了一年的吐蕃话。呵呵。本来我是不愿意学的,可先父却说,日后少不得和这些胡人打交道,能学会一门胡语,以后可以给自己很多方便。”
“薛将军远见卓识,倒是令我敬佩。”
很显然,在一千五百年前,薛仁贵就意识到了学会一门外语,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昨夜,烧得就是那里吧。”
走进了庭院。薛楚玉就看到后院那被烧得焦黑的墙壁。
“是啊,就是那里。”
杨守文笑道:“说来也不怕玉郎君笑话,昨夜我也是一时冲动,才在后园里纵火。”
“怎么了?”
杨守文笑着摆摆手,便迈步走进了楼阁。
杨青奴正在楼阁外逗弄八戒,悟空三个则趴在门廊上,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那个正一脸阿谀之相的八戒陪青奴玩耍。狗有狗格,你要不要装的一副弱智模样?
不过,当杨守文走进来的时候。悟空它们立刻站起来,欢蹦乱跳跑上前。
杨守文挨个抚摸了它们一边,带着薛楚玉他们走进了楼阁客厅。
“杨家哥哥,你的鸟呢?”
薛畅从进门开始。就左顾右盼。
没有看到大玉的影子,他显然有些失望。才坐下来,就忍不住问道。
老子的鸟,在老子的身上!
对于这二货的语病,杨守文已经无力吐槽。
“是大玉。”
“哦。”
“一大早就飞出去了……你也知道,海东青属于天空。它喜好自由自在的飞翔。它飞累了,自然会回来。至于这会儿飞去了哪里?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说完,他便坐在了围榻上。
郑灵芝过来的时候,薛嵩已经跟着杨青奴在院子里玩耍。
而楼阁客厅里,酒菜也都摆好,杨守文正和窦一郎薛楚玉两人在那里推杯换盏。
“青之,吃酒为什么不等我一下。”
郑灵芝慌慌张张跑进来,让宝珠把碗筷取来。
这个年月,大家都还是实行分餐制,每个人都会有一份定食,若吃完了会有人添上。不过,郑灵芝今天显然是有些不胜酒力,吃酒也不似昨天那么痛快。杨守文估计,这也是因为薛楚玉在场的缘故。正因为大家都是贵胄功勋子弟,更要讲究礼仪。杨守文把郑灵芝喊过来,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让他来帮忙应付一下。
“舅舅,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嗯?”
郑灵芝吃了一口酒,疑惑问道:“什么事?”
“舅舅可知道,这宅子的来历?”
郑灵芝笑道:“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这是霍献可的住所。”
“霍献可什么时候死得?”
“霍献可啊,我记得好像是长寿元年吧。”
不等郑灵芝回答,薛楚玉便抢先开口。
杨守文道:“可我看着宅子,可不像是只有六七年的模样。”
“哦,你说这个啊……当然不止六七年了。”郑灵芝放下筷子,歪着头想了想道:“你要是问这宅子何时建造,那可有年头了。如果算起来的话,至少有八十年之久。”
“啊?”
看杨守文露出惊讶之色,薛楚玉一旁道:“八十年恐怕不止。
我记得这所宅子,是前朝皇泰主还是越王的时候,赐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