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可没有忘记费富贵的事情。
他把请求告诉了敬晖,敬晖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大战之后,必有大乱。
去年,敬晖来到之后推行以工代赈的方法,总算是让平棘渡过了最为困难的阶段。
可随着春暖花开,平棘将面临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里,难免会有牛鬼蛇神跳出来捣乱。泼皮地痞们要出来讨生活,会各种闹事。敬晖其实也挺烦这个,这种人大罪不犯,小错不断,了不起关上几个月,他们会继续出来闹事。有的时候,甚至会变本加厉,弄的县城里乌烟瘴气。
对费富贵施以重罚,流放幽州,从某种程度也可以有敲山震虎的用处。
那些泼皮和地痞,会因此而感到恐惧,自然会有所收敛。这对敬晖没有坏处,更能够借此机会卖杨守文,或者说卖郑灵芝一个情面。将来见面了,也能拉一拉关系。
“此事本官会酌情处理,大郎不必担心。”
“那,有劳府尊。”
敬晖走了,杨守文再次关上了房门。
这一夜,实在是太疲惫了,以至于他躺下来,就呼呼大睡,而且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吉达已经洗漱完毕,吃完了早餐。
杨守文打着哈欠道:“大兄,咱们这就准备动身吧。
吉达打手势道:你不吃早饭吗?
“不吃了,再吃早饭不晓得什么时候,咱们早点动身,说不定今天可以在邢州留宿。”
吉达笑着点点头,便开始收拾行李。
杨守文也飞快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便架着大雨,提着枪走出了客房。
两人在柜台上会账,就看到那掌柜的愁眉苦脸。
“昨夜,就不该发善心让那些蛮子住店。
没赚到什么钱不说。还弄出了命案……从早上到现在,至少有四成的客人退房了。”
“小七呢?”
“哦,他只是晚上值夜,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杨守文和掌柜的闲聊着。听着他的抱怨。
今天的观桥阁,的确是非常冷清,与昨晚入住时那种车水马龙的场面想必,简直是门可罗雀。
“那傀儡把戏人呢?”
“别提那些蛮子了!惹了祸事,一大早就走了。”
“哦?”
杨守文诧异道:“府尊不是说不许他们走吗?”
“天晓得是怎么回事。后来衙门里来人,说他们可以离开……这不,一大早就跑了。”
掌柜一说起计老实等人,就咬牙切齿。
很显然,那些把戏人给观桥阁带来的麻烦不小。他们到了,惹了麻烦,却拍怕屁股走了,留给观桥阁一个烂摊子。可以想象,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生意都会很冷清。
对此。杨守文也没有好办法。
吉达牵着马来到门口,杨守文和掌柜道了别,便走出客栈大门,把大玉放在马鞍上,然后牵着金子和吉达并肩而行。那两匹突厥马,则驮着行囊,跟在了后面。
今天,平棘出入城的盘查,比昨日更加严格。
好在那城门口的差役,有昨晚去过客栈。所以认出了两人,便很轻松的放行了。
“那个赵一念找到了?”
杨守文忍不住打听道。
差役见周围没人注意,苦笑道:“去哪里抓?这洨水四通发达,说不定已连夜潜走。我们从昨晚到现在。也未能发现赵一念的踪迹。他若是留在城里还好,可如果出城了,我们怎么抓?”
他摇摇头,轻声道:“海捕文书今天一早已经发出,估计已送达各县。但是……”
差役叹了口气,那意思是说:估计没希望。
杨守文颇以为然。也只能劝说两句,便翻身上了马。
这不是后世有四通发达的网络,更没有火眼金睛的朝阳群众和广场稽查队。那凶手一旦逃离,想要抓捕可没那么容易。说句不好听的,犯人逃走之后,那就只能是听天由命。除非他还在案发地,否则想要跨州抓捕,其中的难度可是不小。
信息不畅啊!
杨守文催马行进,吉达则落后半个身子。
大玉在出城之后,便展翅翱翔于天空之中。和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非常舒服。
“大兄!”
杨守文突然扭头,对吉达道:“你说,会不会那赵一念已经死了?”
吉达一怔,愕然看着他。
“昨天解小七说,他印象里没见到过赵一念这个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昨天晚上赵一念就没有在客栈里出现,会是什么状况?”
吉达笑了,指了指脑袋:你脑子有问题吗?
杨守文用力甩了甩头,苦笑道:“我也知道这么猜测很古怪,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甩不掉!按照他们的说法,那赵一念对他的猴子爱的紧,一直都带在身边。
可解小七却说,昨晚他看到那只猴子被关在了笼子里,似乎有些怪异。”
说到这里,杨守文突然苦笑起来。
职业病似乎发作了,让他绝对昨晚的那个案子里,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情。
算了,还是不要去瞎想了!
估计那敬晖也不想在节外生枝,所以才草草放走了计老实吧。
杨守文想到这里,猛然仰天发出了一声大叫。
只是,他叫声刚落下,就听到从前方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音。
“大兄?”
杨守文向吉达看去,就见吉达已经在马上腾身而起,跳到了地上。他快走了几步,从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