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守待援?
杨守文眼中透着怒意,瞪着杨承烈,眼睛都不眨一下。
“幼娘生死不明,叛军眼看就要逃走,你让我固守待援?”
杨守文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这个时候,你让我固守待援,谁他妈的去救幼娘!”
“杨守文!”
杨承烈的语气也变了,透着一股冰冷的凉意,“如今正值交战,这就是在军中。你可知道,抗命不遵是什么结果吗?别以为你是我儿子,违抗军令,格杀勿论。”
“那你来杀我。”
杨守文顿时引爆了,一拳打在墙上。
那城墙垛口,早就破烂不堪,被他一拳轰塌。
“来人!”
杨承烈也怒了,厉声喝道。
原本,卢昂和盖老军还在旁边看热闹。可没想到这父子二人竟变成这副模样,顿时慌了。卢昂上前拦住了杨承烈,盖老军则过去抱着杨守文往外推,一边走一边道:“兕子,你这是干什么?文宣毕竟是县尉,他总要从昌平安危考虑,你谅解一下。
父子两个哪有说不过的事情,冷静,冷静……大家都看着呢。”
卢昂也劝说道:“文宣,别冲动,兕子这也是挂念那个谁的安危,你这个当爹的便体谅一下嘛。”栢镀意下关看嘴心章节
城楼上,鸦雀无声。
阿布思吉达和盖嘉运站在杨守文身边,更手足无措。
“来人,把这混帐东西给我带下去,送到家中禁闭。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杨承烈铁青着脸,沉声喝令。
旁边,管虎带着几个快手上来,轻声道:“兕子,别冲动,等过一会儿我们向县尉求情。”
杨守文看了杨承烈一眼,突然哼了一声,转身往城下走去。
阿布思吉达和盖嘉运则回过神来,忙朝着杨承烈躬身一揖,而后快步追了过去。
“文宣,你这是何必呢?”
盖老军见杨守文走了,忍不住回过身来责备。
杨承烈的呼吸非常急促,胸口更起伏不定。好半天,他才长出一口气,轻声道:“这混账小子骨子里倔强的很,我如果不这样的话,他肯定会跑出去找慕容玄崱。”
盖老军和卢昂相视一眼,也不禁摇头苦笑。
是啊,这个时候,恐怕谁也无法劝住杨守文……
昌平城内,很安静。
今日的战况很激烈,但是相比昨日,人们似乎变得平静许多。一些早先关闭的商铺,甚至还打开门出来营业。这也让本应该很萧条的县城,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气。
杨守文回到家,就看到门口徘徊着十几个闲汉。
“怎么回事?”杨守文愣了一下,扭头向盖嘉运看去,却见盖嘉运轻轻的摇头。
他原本以为是盖嘉运安排来保护杨府的,可现在看来……
“田不辣。”
就在杨守文疑惑的时候,盖嘉运认出了其中一人,便把对方喊了过来。
田不辣个头不高,看上去精瘦。他头发有些稀疏,不过短粗的眉毛却很浓。一双三角眼,高鼻梁,嘴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透着精明之气。他一溜烟跑过来,一脸笑模样。
“小人田不辣,拜见杨兕子,见过二郎。”
“原来是你小子……都围在这里,想打什么歪主意?”盖嘉运显然认得田不辣,笑呵呵问道。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田不辣脸色却大变。
“二郎,红口白牙,你可别乱说话,传出去我会被弟兄们打死的。”他摆着手,忙不迭解释道:“今天城里还算安静,弟兄在街上巡查,腰杆都觉得比往常要硬。
路过这边的时候,我看到杨兕子府上好像没什么人保护,所以就带着兄弟在这里盯着。杨兕子在城上和獠子们血战,我兄弟不能上阵杀敌,却要保他家人安全。”
盖嘉运在杨守文耳边道:“这小子叫田不辣,是个孤儿,后来跟了我阿爹。
你别看到瘦瘦弱弱,确是个狠角色。当初有几个泼皮惹怒了他,被他拎着斧头追的满城跑。人很机灵,也颇有几分胆色。最重要的,这小子很讲义气,所以在城里威望不低。”
杨守文笑了,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几串铜钱,塞到了田不辣手里。
“请弟兄们吃酒,辛苦大家了!
如今外面的战事差不多快结束了,让弟兄们都回去吧。这天色已晚,别再晃悠了。”
“就知道杨兕子豪爽,我代大家谢过了。”
田不辣也不客气,接过钱,兴高采烈的走了。
“二郎,让他想办法帮我接出去。”
杨守文突然压低声音,在盖嘉运耳边低语。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只见管虎等人跟在后面,估计也听不清楚。
盖嘉运点点头,“二兄,我去买些酒食。
累了一整日,正好可以饱食一顿,你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匆匆走了。
杨守文和阿布思吉达走进杨府大门,扭头对管虎道:“管叔,进来坐坐吧。”
管虎却摆了摆手,“兕子不用客气,城上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我留几个人在这里盯着,就不进去了……兕子,别和县尉较真,他也是没办法,还请你多多体谅。”
杨守文的脸,顿时拉下来。
走进杨府,就看到宋三郎带着妻儿,正在院子里忙碌。
宋氏把一块白棉布撕扯成五公分见宽的布条,丢进沸水里消毒后,挂在院子里。这也是杨守文发明出来的东西,在这次大战之中,也派上了用场。看到